池冉站在暗房门口,望了会儿刘老一行人在屋内小心翼翼触摸着古玉器的模样,又侧头去看在她身旁的池嫣然。
虽然池嫣然并不像池老爷子一样对古玉器有着深刻的热爱,但毕竟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在亲眼见到它们即将远离自己的时候,心中的留恋无论如何也很难掩藏。
池冉的心思略一跳动,她突然跑到楼下,从摇椅上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后又折返回来。
“老爷爷,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情。”池冉看得出刘老是这群人里话语权最重的人,因此直奔他的身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什么事啊小丫头?”自从知道捐赠人是池冉以后,刘老对她不仅另眼相待,还多了几分喜爱,因而此时和她说话的语气也柔和不少。
“其他的古玉器我们家都可以捐,但只有这一件我想留下来。”池冉摊开手,掌心躺着的是一个带黑漆的和田黄玉把件,像一只圆滚滚的熊,“这个是外公外婆当年的定情信物,我想把它带在身边,就像外公外婆还陪在我和妈妈身边一样。”
一瞬间,一个有情有义的形象在刘老的心中破土而生。
他激动的握住池冉的手,将她的手心收紧:“孩子,你想留就留吧。”
这位老兵讲不出什么过多的场面话,唯有轻轻地拍拍池冉的手背,以示安慰。
——
刘老等人安安静静的来,走的时候倒是轰轰烈烈的,村民们知道自己守护了一起价值连城的宝物之后也挺高兴的,一个个面泛红光,笑容洋溢。
张存瑞作为明面上最大的官,先是夸了一番池家母女,然后态度谦逊的感谢了淳朴的村民,以及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谭树:“警局那边还需要有人去收拾烂摊子,接下来辛苦你了。”
谭树虽然是个小村庄里的治安队队长,但这不代表他没情商,他听出了张存瑞话里的意思,眼睛亮了亮,郑重的点头应下。
“池丫头,以后碰见什么事儿,都可以来找我帮忙。”
这是张存瑞留给池冉的话,同时也是刘老的意思。
池冉乖巧的点点头,与众人一起目送他们一行人离去。
待人群散去,池嫣然忽的揪住池冉的脸蛋,阴阳怪气的说道:“今天似乎是你回去上学的第一天?你怎么跑回家了?你知不知道乱跑很危险?!”
“疼疼疼,妈妈我错了。”池冉虽然嘴巴里说着求软的话,可面上却毫无愧疚之意。
池嫣然的目光又落在女儿摔破了的膝盖,她眼中泛起一阵心疼,手上的力道逐渐也小了:“算了,今天就让我来检查你的功课吧,回屋。”
池冉:“……”
——
“来,你背一下之前学过的单元一的单词。”
“……”
池冉表示,她虽然有原主的记忆,但她讲不出这些发音古怪的蚯蚓符号,甚至对什么是“单词”的理解都十分含糊。
但在池嫣然死亡目光的注视下,池冉表面依旧淡定,只见她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背诵道:“艾币洗地咦爱腐居……”
“……”
“…………”
气氛在此刻似乎短暂的凝结了。
池冉:嗯?我念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