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勾引”了那个平时人五人六的男人成了公开的秘密。呵,好在心里记着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一场比赛取得名次,不然,真的能被流言蜚语淹没了。
曾经所有的感激与情分日趋恶化,对于后来他的心理路程我不多赘述,只说一件,在我学业有成,彻底离开那个环境的前夜。
我在晚课后,坐在舞蹈室的地板看窗外脸上美滋滋的发呆,他从门外进来,拿走我身旁把杆上他的衣服,依旧盯着我看了少说二十秒。
余光中,一件再简单不过的背心在他手中来来回回的翻腾着,好给自己永远忍不住洒下的眼神做充足的掩护。
窗外棕榈树上的灯比月还明,我甜笑着憧憬着与他不相关的事。我不再关心他盯着我不动之时在想着什么,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夜,有个女生彻底摆脱了一层雾霾,回到了初来之时的模样。
静谧若水,温润如玉。
而现在,一个再也不必相见的人,却钦点了你一同进膳,而且,他还是皇上,是整个皇宫真正的主子。
这是什么哈士奇般的际遇?!他也是穿越来的?
所以现在,我对于周贵妃之前的遭遇再理解不过,这完全就是那个男人的作风嘛!利用完了还有后话呢,就问“出卖你”怕不怕!
我用小拳头捶捶脑袋,好麻木一些的时候,便不用那么辛苦“硬着头皮”了。
也算是“忝居荣宠”,今夜竟然在贵妃之下,备了个膳桌于我。
又称是“自家小酌”,更是斥退所有伺候之人。
整个晚膳过程我的眼睛一下子也没往皇上那边抬,听着贵妃一直在活泼的说个没完,真好。
主菜上的差不多了,皇上缓缓开口,温柔一贯属于他的伪装色:“爱妃,朕想品尝你亲手点的茶。”
贵妃想也没想便答应了:“您在这等着,马上就好。”她小跑出去的时候,步伐满是欢快。
支走了贵妃,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的声音真是丝毫没变:“抬头看朕!”
我屏住一口气,幽幽抬起头,眼睛没往他的身上落。
“朕不戏言。朕梦见过你。只是梦中你看朕的眼神,绝非昨夜那般嫌厌且愕然。”
嗯?他不认识我?
我挤出笑脸站起身来行礼:“皇上赎罪。小臣昨夜乍见天颜,却发现与我曾经交恶之人有一些相似,一时没反应过来冲撞了您,还望降罪。”
他语气温和的笑了笑:“坐下说话。”
“原来是故人。既然你我二人皆用其他方式有过会面,今日一见,亦做久违。”
我讪笑:“皇上不与小臣计较,是小臣的福分。”
他叹气道:“早知这左相推荐过来的是寡人的‘入梦之人’,就该多些信任,托鹿呦鸣与你接线之时,多解释几句,想必你便不会逃了。”
我的脑中高速回放着城墙之上和鹿呦鸣的对话——“今夜火起之时,淑景殿有贵人相见。”
……
我猛然一惊:“皇上便是那位贵人?”
皇上俄然郑重点头。
嚯,所以皇上因全盘知晓离山之事,便一开始将乌昭容置之不理。而今日里乌昭容又在我耳边喊出的那句话,也得到了验证。
原来,不是左相一流要焚毁甘露殿谋害皇上,而是皇上为了在那夜和我,甚至还有旁人共谋一事,而做的掩护。
但由于我没有出现,便使得欲将筹谋之策暂时搁置或者另辟蹊径了。
这样的恍然大悟,使我对左相之前的怀疑生出些许愧疚,从而有些口呿舌挢,默默问道:“皇上召我,是有何事?”
他举杯一笑,那份嗜酒如饮水的模样使我又差一点走神。
这样两个世界的随时转换,非把我闪出癔病不可。
“寡人已然知晓,皇后三番几次欲要至你于死地。若你当时听话赴约,这些苦不就免了吗?”
他挑眉,似在告诫,似有嘲弄。
接着他的眼睛冷峻如鹰目:“用你的办法除了皇后。不然,你便来我宫中做通房婢女罢了,寡人不赐你任何品级,这样日日都能瞧见你在中的那般笑容了。”
我的心情又惊又怒!
这一刻我真想把桌子掀在他那张下颌发达的方脸上。
前世今生,你总能把握局势,趁势嚣张呐!
他又开始玩味我的神色。
场面不可化解之时传来一声娇嗲:“皇上,快尝尝这盏青梅白雪。”
谩摘青梅尝煮酒,旋煎白雪试新茶。
还舍得用心的,只有贵妃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