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敬打断他,指着徐洛之扬天长笑:“那时没见,谁知道其他时候有没有见?要不然,你为什么收一个寒门子弟为弟子?”
两个知道内情的助教要说话,徐洛之却制止了,看着张遥,问:“你与陈丹朱结交认识,为什么不告诉我?”
张遥平静的说:“学生认为这是我的私事,与求学无关,所以不用说。”
徐洛之再问:“你与陈丹朱只是医患相交?她真是路遇你生病而出手相助?”
这件事啊,张遥迟疑一下,抬头:“不是。”
徐洛之沉声问:“那是为什么?”
果然不是啊,就说了嘛,陈丹朱怎么会是那种人,无缘无故的路上遇到一个生病的书生,就给他治病,门外诸人一片议论好奇指指点点。
听说是给三皇子试药呢。
是不是这个?
张遥摇头:“请先生谅解,这是学生的私事,与求学无关,学生不便回答。”
竟然不答!私事?门外再次哗然,在一片热闹中夹杂着杨敬的狂笑。
徐洛之怒喝:“都住口!”
喧哗顿消,连癫狂的杨敬都停下来,儒师发怒还是很吓人的。
“张遥。”徐洛之看着张遥,“我再问你一遍,是因为什么,你如果不说清楚,现在就立刻离开国子监!”
张遥对徐洛之大礼一拜:“多谢先生这几日的教导,张遥受益匪浅,先生的教导学生将谨记在心。”
说罢转身,并没有先去收拾书卷,而是蹲在地上,将散落的糖果一一的捡起,哪怕碎裂的
看到他这样子,徐洛之面色阴沉拂袖转身就走。
杨敬在后大笑要说什么,徐洛之又回过头,喝道:“来人,将杨敬押送到官府,告诉中正官,敢来儒门圣地咆哮,猖狂忤逆,剥去他黄籍削士族身份!”
杨敬大惊:“你,你敢,我没做错什么!”
徐洛之冷冷:“做没做错,就让官府判定吧。”说罢拂袖向外走,门外围观的学生助教们纷纷让开路,这边国子监杂役也再不敢迟疑,上前将杨敬按住,先塞住嘴,再拖了出去。
张遥的学舍内只剩下他一人,在门外监生们的注视议论下,将一地的糖果重新装在匣子里,放进书笈破书笈在入学的时候被陈丹朱赠送新的再将将笔墨纸砚书卷衣衫装上,高高满满的背起来。
“劳驾。”张遥对门外涌涌的人含笑说道,“借个路。”
学生们顿时让开,有的神情惊讶有的鄙夷有的不屑有的嘲讽,还有人发出咒骂声,张遥充耳不闻,施施然背着书笈走出国子监。
大门在后徐徐关上,张遥回头看了眼高大肃穆的牌坊,收回视线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