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星河一直等到白礼的呼吸均匀才睡下。
白礼已经入行五年了,这五年来大大小小的骚扰暗示不尽其数。
没人觉得惋惜抱歉,提起她时只会说:
“她要长得不好看,谁稀罕。”
“别看她一脸清纯,可能她也很享受吧。”之类的话。
五年,白礼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往上爬,也是做得小有成绩。
可是背后的闲言碎语始终没听过,白礼不去在意,也有自以为是的人挑到当面讽刺。
含羞忍辱了五年,今晚,白礼最后的底线都被践踏的没入尘埃。
但今晚,白礼曾经不愿面对的非议都变得无可厚非。
再也不用拖着劳累的身体,当一具傀儡,再也不用踩着累人的高跷,做提线木偶。
明天的事情等睡足后再说。不去考虑以后,不去预想未来。
晚安。
代星河睡前关了闹钟,以为自己可以凭借生物钟醒来。
当她神志不清的坐起,眯眼在周围摸到手机,看到模糊的视界里出现那个数字时,还是不免有些后悔。
“七点四十四!”代星河小声唏嘘。
“完了完了完了。”她冲下床,挤进卫生间,手足无措的洗漱。
牙刷,洗面奶,等等,还有头发。
脱了睡衣,站在高大的衣柜前,拽了件立领白衬衣和长裤,跌跌撞撞的换了双平底单鞋就跑出去。
尽管代星河没用几分钟就冲出家门,但是到公司还需要四五十分钟。
迟到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代星河还是不敢懈怠,连早餐都来不及吃,又煮进了蒸炉般的公交车。
等她小跑到公司楼下,已经是八点三十八了,迟到了二十八分钟。
她心情复杂的上了楼,用工牌签了到,看见自己名字旁边红色的迟到字眼,也只好接受命运。
悄无声息的坐进工位,她才喘着气放下心来,和桌上的藏蓝色杯子相视一笑。
她用食指弹了一下咖啡杯,翻出自己收纳篮里的浓缩,拿起它走向茶水间。
一大口沁人的咖啡下肚,代星河的精气神恢复不少。
“那个,代星河,你过来。”代星河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是张经理。
“哦,稍等。”她回工位放了杯子,想了想,又把手机里的特贫补助申请打印出来,想要拿去向经理申请。
经理的工位在工作区的一侧,临近车宇萧的办公室。代星河走近,还有同事在汇报工作,她无意打扰,就立在旁边等待。
半个小时过去了,经历还在不停追问工作问题,把代星河晾在一边。
“好了,去搬东西吧。”经理终于安排了同事的去处,下来就是代星河了,“代星河。”
“诶,经理。”
“我不管你和总裁有什么关系,但是就你现在的表现,我觉得有些问题难推其咎。”经理的表情突然变得词严义正。
“对不起,经理,我下次一定不了。“代星河觉得迟到的事情没什么好辩解的,该记得记上,该扣的扣了,也就过去了。
“你拖延工期的事情,不是你能弥补的,单单一个承诺肯定不够。”经理追究的事情好像不止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