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考校隔三差五来一回,启蒙班的学生们已经习以为常,连大宝也没有放在心上,依然是整个启蒙班第一个写完,并不知道这一次考校是冲他来的。
同大宝分开后,秦笑笑娘俩没有直接回去,她们来到县城最繁华的大街上,从街头逛到街尾,几乎把每一个摊位每一个铺面都逛到了。
林秋娘买了几样要用到的物件,见天色不早了才带着秦笑笑往家里走去。等她们拐过一道弯走到巷子里,远远就看到门口停了一辆马车。
“娘,这辆马车跟鲤哥哥的马车好像呀!”秦笑笑目力不差,能看清马车的大致模样,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景珩。
“不是像,这就是景公子的马车。”林秋娘的眼神就更好了,拉着秦笑笑的手快步往前走。她没料到景珩这个时候过来了,更没料到他能找到这里来。
秦笑笑却是呆住了,她还记得大半个月前从京城回来的前一晚,景珩生气了从小宅院跑走的事,心里难免惴惴的。
待娘俩走近了,发现站在马车前的几个人果然是剪刀石头布,很快在马车里等候多时的景珩也跳了下来,冲林秋娘微微点头后,带着些许凶意的目光就落在了秦笑笑身上。
景珩没想凶秦笑笑,就是等的太久让他的情绪变得十分烦躁。在看到秦笑笑的那一刻,他不禁想起两人分开前闹的不愉快,几乎是下意识的板起脸。
究竟是为吓唬人,还是想耍心机要人哄哄才能好,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鲤、鲤哥哥~”大半个月不见,一见就是一张冷脸,秦笑笑不敢像以前那样扑上去,更别提撒娇哄人了。
景珩的计划落空,脸色变得愈发不好看。他上前一步,掐着秦笑笑的脸蛋,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说道:“才二十天不见,你是不是又快把我忘了?”
秦笑笑急忙摇头:“没有没有,没有忘记鲤哥哥!”说着,她往前一扑,抱住了景珩:“我以为鲤哥哥还在生气,才不敢靠近鲤哥哥。”
景珩捏了捏她的脸蛋,没好气的说道:“真气这么长的时间,早让你气死了!”
秦笑笑嘿嘿傻笑,终于拿出看家本领撒起娇来:“鲤哥哥的肚子里能撑船,才不会跟我生气呢……”
“马屁精!”景珩就吃这一套,拍了拍她的小脑瓜,露出了两颊的小酒窝。
看到院门打开,他正要牵小丫头的手进去,一低头就看到了秦笑笑受伤的左手,脸色一下子变了:“怎么弄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秦笑笑摇头:“鲤哥哥,没人欺负我。”说着,她就把上午的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安慰脸色难看的景珩:“娘给我抹了药已经不疼了,过两天就能好。”
景珩愈发生气,牵着秦笑笑的右手往院子里走,嘴里不忘教训道:“你是不是忘了你有长脚?先生要打你你不会跑吗?”
秦笑笑愣愣的看着景珩,回过神后猛一跺脚懊恼道:“对呀,我能跑呀!”
景珩不知道说什么好,轻轻地点了点她的额头:“傻子!”
秦笑笑蔫头耷脑,没有反驳景珩的话,她也觉得自己傻,白白挨了一顿打。
下回再有这样的事,她一定会先跑掉。不,不对,还是不要有这样的事了,要是跑不过被先生捉回去,一定会打的更惨!
来到堂屋里,林秋娘给景珩一行倒水喝,才知道他们昨晚就到了华清苑,今天早上去秦家扑了个空,就寻着秦山给的地址找到了这里。
“鲤哥哥,你不是在学堂念书吗?咋能过来找我?”秦笑笑吃着景珩喂给她的点心,问出了她老白天想知道的问题。
“学堂里放假了,我便过来看看你。”景珩给她擦掉嘴角沾的点心末,又端起碗喂了她一口水。
过几日是三年一度的秋猎,国子监里多是世家子弟,他们势必要参加,国子监便放了假。原本景珩要随行,只是他不到上猎场的年纪,去了也是待在行宫陪宫里的几位,就找了个借口推了。
“鲤哥哥,太好了,明天我也不用跟先生念书,可以跟你一起玩呢!”秦笑笑开心的说道,之前她还担心明天没人一起玩会无聊呢。
这话提醒了景珩,他盯着小丫头质问道:“上次让你留在京城念书,你偏偏说喜欢放羊,却一回来就拜师了,小骗子!”
秦笑笑一下子激动起来,差点被混着点心的茶水呛道:“鲤、鲤哥哥,我是喜欢放羊,拜师是爷爷让拜的,我没有骗你!”
景珩不相信:“秦爷爷疼你,你不答应,秦爷爷会逼你答应?”
秦笑笑重重点头:“会,爷爷说我不念书,就让我拜木匠当师父,天天上山砍树。”
景珩看着她的小身板,无语至极:明显是吓唬人的话,这丫头偏偏就信了,果真是个傻子!
秦笑笑不知道景珩的腹诽,嘚吧嘚吧开始吐槽:“念书不好玩,犯错就挨手心板子!我才念了半个月,就让先生打了两回。”说着,她好奇的问道:“鲤哥哥,你念了好久的书,夫子打过你吗?”
景珩的目光落在她的左手上,眼底难掩怒气:“没有!”
秦笑笑惊叹:“鲤哥哥太厉害了,和大哥哥一样厉害!大哥哥念了好久的书,夫子也好凶好凶,就没有让夫子打过!”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大宝惊天动地的嚎叫:“秦笑笑,秦笑笑,你这个坑哥的小混蛋,快把我的糖葫芦吐出来!”
下一瞬,大宝就闯进院子里,朝着堂屋快步走来。看到景珩一行,他呆滞片刻,随即想到什么,右手飞快的抹了一把脸,将原本抬起来的左手藏在了身后,好像那只手不能见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