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幽暗眸光,居高临下俯瞰着时念卿被他吮得又红又肿的嘴唇,以及脖颈上快速泛起血沙的吻痕,他一边抬起另一只手,慢条斯理将她高高盘起的长发放下,一边喑哑着沙哑的声音说:“这就是扳回一城,最好的筹码。时念卿,你信不信,这吻痕能彻底激怒姓霍的那厮,并且还能顺利帮顾家,拿下那块地皮?!”
宫梵玥嘴角的笑意,很奸佞狡诈。
时念卿半个字都不信,被气得全身都在哆嗦。
恶狠狠地瞪着他,最后她怒气冲冠地想要独自离开这里。
宫梵玥并没有阻止,只是坐在长椅上,交叠着修长的腿,欣赏着遥远天际,盛开的妖娆晚霞。
三分钟后,时念卿周身席卷着腾腾怒气,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
“离开会所的通行证,给我。”
宫梵玥看都没看她一眼,依旧专注着天际的晚霞:“好戏都还没开始,我会让你离开?!呵!!”
时念卿执意要离开。
失了耐心的宫梵玥,便皮笑肉不笑地威胁:你再嚷,信不信我把你关在这里,再也踏不出去半步?!
最后,时念卿只能跟着宫梵玥返回包房。
在宫梵玥推门进去的时候,扫了眼时念卿那愤懑得恨不得把他吃了的目光,失笑道:“在我面前横,有什么意思。有本事,你去霍寒景面前耍横。”
“……”时念卿。
“副统大人,你总算回来了。快来帮忙错错运势,我的四条,竟然被阁下的同花顺给踩死,你说这牌邪不邪门,欸,又输多了……”
宫梵玥刚搂着时念卿进入包房,就听到陈霆极度不高兴地抱怨。
“这么听来,霆少的手气不错,而阁下的运气更佳。”宫梵玥走向赌桌的时候,时念卿明显想要往门外走。
大力把时念卿禁锢在怀里的时候,与宫梵玥之前揣测的一样:霍寒景的眼,几乎在第一时间,定格下时念卿被他吻得红肿的唇上……
宫梵玥大力地稳住时念卿,眼底泛着浅浅淡淡的笑意:“还在生气?!没听见霆少适才在说什么吗?!我陪他们玩几把牌,就跟着你回去,行吗?!”
玩了五把,每一把都被踩死,陈霆难免不高兴,只想快点多个人进来,把牌桌的运势,好好错一错。
听见宫梵玥的言辞,他立刻眉开眼笑对时念卿说道:“宫夫人,女人闹闹就够了,别使者小性子不依不饶,要知道,男人是不喜欢过于固执,不懂得体谅与变通的女人的。”
原本陈霆是想洗刷时念卿的。他就是见不惯,仗着男人的喜欢,而骄纵,看不懂局势的女人。
然而,玩牌的途中,一直沉默的男人,毫无征兆的,突然冷沉着冰冷的嗓音问:“谁是宫夫人?!”
陈霆看着表情平静,但是气场却冷凛下去的男人,有些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脑袋:“副统的女朋友是宫夫人啊。”
霍寒景:“……”
陈霆不知道阁下为什么介意这个称谓,迷茫地解释道:“副统,和他女朋友都穿着藏蓝色系的衣服,这可是情侣装。”
只要不是眼瞎,恐怕都能看得出来吧。
宫家,将藏蓝色,作为家族最尊贵的颜色。
虽然宫家还未发出新闻昭告天下,但是,让自己的女朋友穿藏蓝色礼服,这用意,不需要挑明,大家都心知肚明。
“啪”,在陈霆还在无比纠结衣服颜色的时候,赌桌上的宴兰城,看不下去了,更不耐烦了,把手里的筹码重重拍在桌面上,斜睨着不善的眸光,冷冷幽幽地哼道:“宫梵玥,你到底玩不玩牌?!如果不玩,门就在那里,不要影响我们玩牌的兴致。一会儿一个过场,到底有完没完?!”
面对宴兰城的呵斥,宫梵玥并不恼怒,嘴角依旧扬着一贯的微笑:“怠慢了宴统大人,实在不好意思。”
说着,他已经拉着时念卿坐下了。
萧然先是瞄了眼霍寒景,随即掀起唇角,淡淡笑道:“每次玩牌,都是玩筹码,一个筹码五十万,很有意思么,宴统?!”
宴兰城立刻跟着附和:“没意思,真的没有一点意思。搞得我们像很缺钱的样子一样,萧统,你很缺钱吗?!”
萧然:“你看我的样子,像缺钱的样子吗?!”
宴兰城:“呵呵!”
宫梵玥瞅着萧然和宴兰城唱双簧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愈发深沉,他单挑一道眉:“宴统和萧统,觉得怎样玩比较有意思?!只要二位尽兴,在下奉陪。”
宫梵玥的话音刚落,宴兰城立刻从位子上站了起来,重重一拍桌子:“我就喜欢副统大人的性子,爽快。”
“……”宫梵玥,微笑。
宴兰城扭头看向萧然,皱着眉头,一副很困惑很苦恼的模样:“也不知道,应该玩什么,才比较振奋。萧统大人,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想法?!啊,我突然想起了……”
不等萧然回答,宴兰城目光已经转向宫梵玥了。
他盯着他噙着笑意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听说副统大人,最喜欢玩心跳加速的刺激感,要不然,我们今晚就玩,心跳怎样?!”
宫梵玥摊开双手,示意他们,自己随意。
宴兰城皮笑肉不笑地哼道:“输了,就剁手指,一根一根地剁,怎样?!”
说着,宴兰城的目光,很是凶恶地瞪着宫梵玥那只搂在时念卿肩膀上的爪子上。
那只手,今晚不剁掉的话,实在是碍眼睛。
“……”原本挨着宫梵玥坐着的时念卿,思绪有些飘忽,而听见宴兰城话的瞬间,双眸立刻惊恐起来。
剁手指?!
玩得,会不会太大了?!
她看了眼包房的局势。霍寒景,宴兰城,和萧然,显然是一边的。陈霆,她有些弄不清他的立场,姑且认为他会保持中立。
宫梵玥,以一敌三,怎么看怎么都不公平。
虽然她挺不喜欢宫梵玥的,甚至是厌恶的,毕竟从相识到上一刻的上一秒,他都没让她舒心过。可,他毕竟也是活生生的一个人。手,作为人体最重要的部件之一,失去它,除了不雅观,的确是太不方便了。
玩牌,本来就是娱乐。
如果弄得太血腥,就是在太不值当了。
宴兰城瞅见宫梵玥坐在那里不吭声,不由得讥诮地勾了勾唇:“怎么,副统大人不敢?!呵!!都说副统大人,乃帝国第一勇士。原来,这些传言都是假的,宫家,哪来的勇士,分明只是鼠辈。”
专门觊觎他人老婆的无耻鼠辈。
宴兰城侮辱的话语,是激励,更是挑衅。
时念卿看着宫梵玥的嘴唇动了动,她立刻小声喊道:“宫梵玥,你是不是傻?!”这是要同意了么?!
霍寒景,玩牌精得跟长了透视眼一眼,宫梵玥怎么玩得过他?!
宫梵玥听见她的话,垂下眼帘扫了她一眼,随即看向宴兰城,笑道:“我不是不敢,只是替宴统担忧,两只手,也不知道够不够剁!”
“……”宴兰城被宫梵玥的话,洗刷得怒火中烧,他安静了三秒钟,随即重重一拍桌子,火冒三丈就要往宫梵玥扑去,“姓宫的,你他妈什么意思?!”
宫梵玥说:“替宴统,爱惜手指头的意思。”
“你!!!!”宴兰城怒极。
萧然拉住宴兰城,低声说:“冷静。”
宫梵玥懒得跟他们废话,把目光投向坐在对面,气场内敛的男人:“阁下,要不然,我们单独玩几把,怎样?!”
霍寒景的目光,一黯:“副统,想怎么玩?!”
宫梵玥扬眉:“阁下,作为十二帝国最高的统治者,玩法,自然阁下做主。我相信阁下拟定的规则,肯定很有意思。”
霍寒景瞥着宫梵玥那悠然的样子,神情忽然很不屑:“我订的规则,只怕副统玩不起。”
“阁下不说,又怎知道我玩不起?!”
霍寒景轻笑一声,随即抬手示意站在桌边的荷官发牌。
荷官收到命令,立刻严谨仔细发牌。
霍寒景在荷官发牌的途中,冷幽幽地闷哼道:“宫家,在内阁,联邦外交,以及区域管理,有着很重要的决策权,要不然,我们就赌那些决策权?!”
宫梵玥听了霍寒景的话,眸色不由得一黯。
宴兰城和萧然,面面相觑一眼,然后会意一笑。果然,他们的景爷,是动了要杀人的心思。这宫梵玥,看他还能猖狂得意多久,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竖着从这里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