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世安眨巴着漂亮的眼睛,直直盯着时念卿。
在时念卿说出,怕自己喝醉的时候,时世安连忙说道:“阿姨,没关系,你喝醉了,安安可以照顾你,还能帮你做三明治,熬热牛奶。”
“……”时世安懂事的言语,落入时念卿的耳膜,却刺得她愧疚又难受,时念卿转过身去,直勾勾地正视他的眼睛,“阿姨不需要你的照顾,阿姨要照顾你,以后每天给你做早餐,熬牛奶。”
顾南笙浑然不知道她俩在聊什么。
只是听着他们一个阿姨来,一个阿姨去的,实在别扭。
他端起酒杯,小小抿了口酒,然后皱着眉头说:“安安,你是不是该换个称呼了?!”
“……”时念卿都还不明白顾南笙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时世安便羞红着脸,快速喊了个“妈妈”,然后捧着甜品,大口大口吃起来。
时念卿在听见“妈妈”两个字的那一瞬,全身都是一震。
那一刻,不得不承认,世间最动人的字,就是“妈妈”二字,那是世界上最好听的两个字……
平日里,但凡霍寒景参与的聚会,都是帝国联盟制度的会所。
不仅仅安全,更是隐蔽。
换句话说,不是国家首脑级别的人物,根本连会所的大门,都进不去。
可是,今日,他们却坐在“品悦”酒吧三楼的包间里。
虽说,品悦是帝城最大最豪华的酒吧,但是跟帝国定制的国家级的会所相比,实在太过寒碜了些。
陆宸坐在沙发上,鄙夷的视线,来来回回在包间的装潢上,秒来瞄去。最上等的天然玉石,然而,落入陆宸的眼底,只是不堪入目的诡异而已。
“城爷,你今天把我们通通约到这里来,到底有何目的?!”陆宸目光嫌弃地盯着包间的一切,浑身不自在到极点,“不要再卖关子了,赶紧说吧,我一秒都待不下去了。”
包间里,除了霍寒景是一贯的冷若冰霜,看不出任何的情绪与端倪,就连萧然都是不自在的。
虽然三楼是会员制度,隐秘度很高。
但,这酒吧毕竟是私人的,安全职能太低。
但凡暴露身份,恐怕对他们的人身安全很不利。
在所有人都惶惶忐忑之时,宴兰城却笑得一脸神秘。
他交叠着修长的腿,慵懒地靠在沙发上,神情很是悠然与得意。看着陆宸等人,坐立难安的不适模样,他打趣道:“堂堂一国将军,适应能力,怎么如此差?!按理说,你应该是这里最能适应的。”
“城爷,你不要这么多废话,到底做什么?!”陆宸追问。
宴兰城仍然不正面回答,只是心情愉悦地闷哼道:“时间一到,不就知道了,你们这么心急做什么?!反正现在还早,要不要来玩牌,或者骰子?!”
说着,宴兰城让警卫长齐岳叫来侍应生,拿来纸牌和骰子。
或许是有娱乐项目,烘托气氛,不到十分钟,大家围坐在一起玩骰子,玩兴奋了,什么环境不适,什么环境存在安全隐患,统统抛之脑后。
“你们统统押景爷,是几个意思?!我和你们然爷,是不如你们眼了,还是怎么的?!”宴兰城有些不爽了。
说着,他还想锋利的目光,投向齐岳和萧然的警卫长金珂。
齐岳和金珂,接收到宴兰城凶恶的目光,心里很是惴惴。
拿着筹码的手,隐隐有些发抖。
霍寒景今晚手气好,加之洞察能力强,把把都大获全胜,他们押霍寒景,不仅赢了好些钱,还有很多在宴兰城与萧然那里的福利。他们想要忠诚点,投给自己的爷,可是……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钱,全部又飞走了。
所以,纠结来,纠结去,最后两人还是默默又把筹码推至霍寒景面前。
“齐岳,金珂,你们两个叛徒。”宴兰城没好气地训斥。
相对宴兰城的愤怒难耐,萧然倒看得挺开:“兄弟几个随便玩玩,他们爱押谁就押谁,别给他们那么多压力。”
“还是然爷,大度明理,然也威武。”齐岳不些布满宴兰城的霸君主义,听了萧然的话,连忙附和。
气得宴兰城差点掀了桌子。
陆宸在旁边瞄到势头不对,连忙调节气氛:“好了,你们别嚷嚷了,到底还玩不玩了?!我当初内裤都输掉了,我说什么了?!城爷那么财大气粗的,会跟你计较这么几个钱?!齐岳,你也真是的,我这把非要押城爷……”
宴兰城见终于有人肯押自己了,终于舒坦了点,他凶神恶煞地瞪着齐岳:“没事的时候,好好跟你们宸哥,好好学习学习,看看他是怎么做人的。”
宴兰城的话音放落,陆宸立刻眉开眼笑地说:“不过,今天我得把丑话说完,我就这么一点零花钱,城爷,你让我输完的话,内裤脱你的……”
宴兰城:“……”
在大家都兴致盎然得一发不可收拾之时,霍寒景却百无聊赖,想要起身去外面呼吸下新鲜空气。
三楼的露天阳台。
衣着性感的五名酒吧小姐,人手一支茉莉花香的女士香烟,婀娜多姿地靠在护栏上,慢条斯理地抽着。
其中一个女人突然神情哀伤地发出感叹:“姐妹们,你们说,我们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真是厌恶极了,那些老男人们丑恶的嘴脸,太恶心了。”
“恶心也得受着,谁让咱们吃的是这口饭呢。那些男人,再怎样羞辱我们,我们再屈辱,也得笑。”
“突然有些羡慕前总统夫人。”
“那不过是个弃妇,有什么好羡慕的,呵!”
“我以前怎么也想不明白,好端端的总统夫人不当,为何非要跟顾氏集团的继承人搞在一起。直到昨天我去幼儿园,去接我侄女放学,我才知道内幕。”
“什么内幕?!”
“你的意思是,你在幼儿园,撞见了前总统夫人?!她去幼儿园做什么?!”
那番话一出口,所有人纷纷振奋地朝着那女人看去。
那女人吸了一口烟,重重呼出一口,反问道:“前总统夫人,去幼儿园能做什么?!”
其他女人听了,先是缄默沉思,不多时,有惊呼声炸起:“她不会是去送私生子去上幼儿园吧?!”
瞧见女人点头,另外三个女人,当即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她和顾氏集团的继承者,有私生子?!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那女人说,“我亲眼看见,前总统夫人和顾南笙牵着一个三岁模样的小孩,从幼儿园出来。前总统夫人还问那孩子,喜不喜欢这家幼儿园,喜欢的话,就念那里了。而那孩子,直接称呼前总统夫人为妈妈。怎么可能弄错?!我当时还揉了好几次眼睛呢。”
“如果他们有私生子,那就能说得通,为什么总统大人和她,突然离婚了,肯定是因为私生子的事情。”
“皇室贵族,还真是混乱。总统阁下,有了私生子,他的老婆,也有了私生子,呵,互相伤害互相绿。”
“以前我总是不明白,为什么前总统夫人,放着那么英俊优秀的总统不要,偏要跟快要倒闭的商界大亨在一起,原来是有孩子了。都说孩子是男人与女人之间的纽带,果不其然,有了孩子,他们一辈子恐怕都不能真正分开了。”
“对啊,一个女人当了母亲,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孩子。换句话说,她可以为了孩子,不顾一切。连总统阁下,她都可以不要……”
“……”
“……”
五个女人,在阳台上,停不下来七嘴八舌地议论时,走廊的方向,有个高大挺俊的人影晃过。
女人看见有人,立刻纷纷闭嘴。
站在最中央的那个女人,看着快步消失在走廊尽头的黑色背影,莫名有些失神地呢喃了句:“那男人的背影,看着怎么那么像总统阁下?!”
“开什么玩笑,总统阁下怎么可能来我们酒吧?!你别搞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