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进一步道,“啊,那个,披风不是他的,是我亲手织的。”
暝途微惊,“你亲手织的?”
少女,“因为知道你喜欢,所以我才特地向亢阳帝君请教了披风的来源。亢阳帝君的裘衣是用至阳炎火炼成的,那灵气对你会有所损伤。而我特地去霖狱岩谷,取了那里的炼狱炎火,并用自己的灵力将其净化,用炼狱炎火净化过的火,才是世间绝无仅有,独一无二,真正的净纯之火,对你不会有任何伤害,并且无坚不摧,它会是你的第二道铠甲。”
地狱岩谷,炼狱炎火?
暝途一把抓过她的手,将她手心翻过来一看,白皙柔嫩的掌心已被灼擅通红。
他的心顿时辄止,原来前阵子她之所以会莫名接近于亢阳帝君,是为了他?
少女的手从他手中抽了出来,笑着,“没事,我是万物之神,这点伤过几就不会有事了。看着吓人而已,你可别放在心上,那样我会不好意思的。再,本来我就欠你好几件礼物。”
少女默默落泪,万恶的道德绑架,他送她多少诡异的蝴蝶结和发带什么的,她都还得一件一件还给他,这叫礼尚往来。
正当少女愣神的时候,一瞬间,手中的披风帅气利落地穿在了少年的身上,轻风裹挟着蓝楹花瓣飞舞,鲜红色的披风肆意飘扬,配上他一身金黑盔甲,他笑意张扬,她看红了脸。
暝途道,“既然是你送的,那么这礼物,我收了。”
少女微微害羞地应道,“啊?嗯。”
后来,她又接着道,“礼物都收到了,这时日也不早了,那你就先回去吧。”
暝途很干脆地应声,“好。”
结果,一转眼,刚还在站在面前的身影,已经迅速消失不见。
少女暗暗呢喃,“唉,这家伙,走这么快干什么?”
她强忍着脚底如火烧般炽热的疼痛,向前走了几步,准备回去。
她没有告诉暝途,其实凡是前往地狱岩谷的神仙,不论修为高低,都会被封掉神力一,没有经历过烈火焚身的洗礼,是不得求取那里火源的。
她希望那家伙可以心安理得并毫无顾忌地接受披风就好了,并不想让他去内疚什么的。
虽然那家伙平时很欠,其实心地也是不坏的。
并没有传闻中那么的无情。
又没走几步,“嘶,好疼……”
少女的一只,孤苦伶仃地呆在原地,只能这样先休息一会儿。
只是没想到神力正好维持到她赶来蓝楹神谷,现在暂时消失了,她只能徒步走回去了。
然后少女听到有动静,才刚抬头,便看到那道披风飞扬的身影。
她欣喜若狂,“你怎么回来了?”
暝途往前走了几步,在她面前,微微蹲下,“上来,我背你。”
少女羞涩地上前,双手抱住了少年的脖子,静静靠在了他背上,“那个,你是怎么知道……”
他拽拽道,“早习惯你口是心非了,这么急着赶我走,肯定有鬼。下次受伤了不要硬撑,我就在身边,现成的居然还不会用,真是个蠢蠢的东西。地狱岩谷这么刺激的地方,也不知道喊上我一起去玩。我们好的,以后你去哪儿时,记得吱一声,本座可是你随叫随到的。”
那是少女第一次听少年这么多的话,有点可爱,有点动心。
少女趴在他背上,猫儿一样地懒懒道,“好的随叫随到,可不准赖账。”
少年笑,“账不会赖,只会赖你。”
……
回忆终止到这里,符淅眼睛睁开,看着漫飘散的白色花瓣,只可惜,不是蓝色的。
那片蓝花楹谷嵌藏他们回忆最多的地方,她唯一的遗憾就是神界毁灭后,花谷也没了。
当有些尘封已久的东西,突然被揭开后,就会勾起许许多多的复杂情绪,怀念也变得有点痛心。不过回忆就是用来淡忘的,她应该珍惜现在才是。
符淅的一只,踮起脚尖,想去伸手采摘那树上的白花,结果跳了几下,捞着的还是空气。她开始怀疑人生中,上辈子是神力被封一,今世又是神力被黑鹩束缚的一。
背离晾控制,失去了女主外挂,她果然步步都不顺,真是太挫败了。
摘朵花想打发时间,都得费脑筋。
结果在她继续挥手摘花的时候,一个远远高过她头顶的臂弯,将那朵花给摘了下来,送到了她手上。她回过神,抬头,艳阳底下是记忆中那道意气风发的身影,身穿金黑轻铠,颈挂深红披风的男子。
冷峻男子笑,“人变了,心性也幼稚了?居然还摘花,还真是鬼头一个。”
符淅气鼓鼓地瞪他,“等我恢复原身,就把你变成叫花子。”
他扬言开口,“好,我等着。”
符淅瘪嘴,果然回忆很美好,现实很骨福
冷峻男子看向前方,“给你变个戏法,要不要看?”
符淅:“……”
这货什么时候会变戏法了?
他找了一处白樱树底,靠在树干处坐下,边道:“你也坐过来,对这片白樱深谷许个简单的愿望,就可以实现。”
符淅翻了翻白眼,“哦。”
然后短腿跑了过去,的一只坐在了冷峻男子的身边。
他道,“许愿吧。”
她敷衍地随便了个愿望,“将这里的白樱变成蓝花楹?呃,好像太难了,那么再简单点,变成,蓝色的?”
话音刚落,奇迹出现了。
暝途打了个响指,眼见着不远处的白樱树,由浅色逐渐变幻成了大片大片的蓝色,再放眼望去,蓝白云下映衬着紫蓝色的楹花,还有山泉野涧汩汩流水不绝,两峪之间澄泉绕石,蓝楹伴日,四面云山,万壑松风作为背景。
符淅看呆了,有股细微的感动如暖阳春水萦绕在心间,溅跳亦如动心。
心满意足下是迟来的睡意,她在不知不觉中靠在了暝途的臂膀睡去。
漫细蓝楹花瓣洒落二人身上,暝途低头,凝视着东西甜美的睡颜,难得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