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淅倒,算了,这家伙从不人话。
她摊手,“懒得猜,随便。”
暝途在符淅准备离开时,道了句,“昨你梦里了不少十遍大魔王。”
符淅脚步顿住,不是吧?
那想来肯定是梦见了她追打大魔王的画面。
暝途表情认真,问她,“大魔王是谁?”
符淅面容僵硬,迟疑了很久,才答道,“我,我怎么知道?反正做噩梦嘛,肯定梦到了什么打打杀杀的画面,什么大魔王与恶龙格斗的。”
暝途唇角轻微弯起,“大魔王是我,对吗?”
符淅双目圆睁。
他的语气太过肯定,导致于她不敢迅速否认。
暝途听到过符淅唤他大魔王。
不止一次。
不光是她,连他也与她做了相似的梦。
他梦见她了。
梦里的她一袭淡色蓝绿相间的华服彩裙,白纱缎带如云似雾,头戴尊贵碎晶高冠,衣袖图纹上绣着万里长卷山河。眼角镶嵌粼光钻片,额间画着青色凤尾纹,眼波比那冰川之水还要溟冷清澈,睆瞳犹如边极光那般澄亮,她亭亭玉立地站在云端之上宛如神只。
这般华丽大气,出尘脱俗,根本不似这世界里的人物,倒像极了远古上神的气势。
梦里的他似乎与她非常熟络,她有时也会真笑容璀璨地拉着自己袖子,唤自己为暝途哥哥,生气的时候也会暗地里给他取各种绰号。
大魔王也是其中之一吗?
符淅若无其事回了他,“是,大魔王是你。只是随便取个绰号,弄得这么认真干什么?”
符淅知道自己越是表现得在意,越是容易引起他的怀疑。虽然这不是什么好隐瞒的,可她就是隐隐在担心着什么。
暝途望着她的背影,眸底浮出些不知名的情愫出来。他怎能不认真?
一个人或许取绰号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但再怎么,绰号都是代表特殊含义的。
但连梦里都反复念叨着这个绰号,只能证明这个被唤绰号的人,在那人心里是意义非凡的。
其实他一直很在意大魔王所指何人。
想到东西梦里藏着一个令她忘不掉,时常挂在嘴边的人,就莫名有股不悦的情绪在心中作祟滋生,像是根剔除不掉的刺,扎在心里。
她如缝隙中衍生出的光,毫无预兆地闯入他的世界,点亮了某个黑暗的角落。他在不屑的情绪中,无意间顿生出想将它完全占据的想法。
可是今日才察觉,大魔王,也许所指的就是他。
而她,居然没有否认。
上次他问过她,我们以前是不是认识。
她立即否认了。
否认得越快,相反,越是代表一种肯定。
符淅可爱懊恼地虚捧着自己的爆炸头,垂头丧气道,“看来只能洗头试试了。”
或许可以试着用一下法力?
暝途越见她淡然,越是生疑,东西居然也没真的责怪自己,从头到尾,她都没有真正怪过自己将她头发弄成这样,就像是习以为常后的平静。
他们以前……
他轻笑打趣,“要我帮你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