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可情却皱着眉头,略显不悦地站在车门外头。
回想十年之前,谢伯伯家的司机开车接送他们去学校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谢校草早早地站在轿车门口,拉开车门,做出一共很绅士的邀请动作,请她上车。
可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他头也不回地自己钻进了驾驶位,别说给她开车门了,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再不上车,我就走了。”对待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女生,谢舜名显然很没有耐心。
钟可情僵愣在车门口,脖颈微微扬起,面上是理所当然的表情,以倔强无比地姿态站着,高傲得像个公主。
谢舜名微微怔住,曾几何时,她也是这样气势汹汹地站着……
鬼使神差地,他居然开门下车,饶过车身,替她拉开了副驾的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动作。
还记得这样的习惯,那真是极好的。
钟可情在心底欣慰一笑,上了车。谢舜名开车一惯生猛。十年前,他偷偷开着谢伯伯的车,载着钟可情去二百多公里外的市溶洞玩,明明没有驾照,敢上高速不说,车速居然飙到了一百五,钟可情是一路
尖叫,直到后来喊得累了困了睡着了。
两分钟功夫,跑车便驶出了流光医院。
谢舜名目光紧紧盯着正前方,低沉着声音问:“想吃什么?”
“中餐?你在国外这么多年,一定没吃过家乡菜!”钟可情做出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不用考虑我。”
“那要不意大利面?”钟可情又道,“其实我很久没吃披萨了,牛排的味道好像也不错。我听同学说,唐华路开了一家寿司旋转餐厅……”
“你究竟想吃什么?”他眉头一拧,“季小姐,我是一个医生,等着我救治的病人还很多,实在没闲工夫跟你讨论吃什么晚饭。”
他的脾气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差了?
十年前,他们还在一起读书的时候,他之所以会评为长郡高中的校草,完全是因为他高人一等的智商、百里挑一的出众相貌,以及温文尔雅的性格。
他很少对女生说重话,就连拒绝一个女生,他都不会说“不喜欢”,而是委婉道极致地说“我们不合适”。
钟可情静默坐在副驾位置上,也不说去哪里吃晚饭,只是目光呆滞地望着路的前方。
谢舜名淡淡瞥了她一眼,像是被她眼神中的一抹伤痛所触动,他猛得一踩油门,跑车便朝着长郡高中的方向驶去。“去你学校附近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