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舜名淡然抬头,不满血丝的眼眸冷冷与她对视,“你走,我不想再见到你!”
“你小声点!小麒麟还在睡觉!”关静秋知道自己做了怎样疯狂的事,想努力让他安静下来。
“从今天开始,麒麟不需要你的照顾了。”
他垂下头去,冷声宣布,再也不愿意给她任何一个眼神。
关静秋恨得咬牙,面上却露出绝望之色,“她已经死了。难道我一个大活人陪在你身边这么多年,都比不过一个死人么?”
谢舜名冷冷抬起头,发泄似地说:“根本不可比较。”
关静秋听了这话,也不管隔壁房间的小孩儿还在睡觉,随手便拿起桌头柜上的水杯,砸得粉碎,“谢舜名,你真狠。”
“谢舜名,你根本就没有心!”
说罢,她猛得一关房门,拎着客厅的皮包,匆匆从这套公寓逃离。
钟可情是从睡梦中惊醒的,彼时已经凌晨三点。
梦里头,她看见一个男子模糊的脸。她看到他落寞地蹲在墙角,守着一堆破碎的相框,目光沉寂,久久不语。
她想要上前跟他说话,她才发现自己只是一缕魂魄,根本无法靠近他。
触不到他的脸,抹不掉他眼底的哀伤。
大约是因为那个梦的关系,钟可情惊了一声的冷汗,背后黏糊糊的,难受极了。她辗转再三,再也无法入睡。
伸手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闯入眼帘的又是那个黑色皮夹。
今天晚上,她无数次接近那个皮夹,想要打开看一看,他的生活里还剩下什么。银行卡,卡,身份证,除此之外,还有没有一些其他痕迹?
她害怕打开钱包,会看到关静秋的照片。
她害怕她已经从他的生活中彻底剥离,有新的女人入驻了他的生命。
钟可情颤抖着双手,最终还是摸向了那个皮夹。
就算他爱上了别人,那她也要亲眼见证之后才能死心,钟可情这样安慰自己。
打开皮夹,出乎意料之外的,皮夹里面既没有身份证,也没有太多的现金,只是夹层里面放了一张少女的青涩照片。
那是她初二时候的照片,齐刘海,俏皮的马尾,小麦色的肌肤,明明长得很不起眼,偏偏还要穿着最简约的白衬衫,这样的打扮比起同龄女孩子要逊色许多。
钟可情心底最深处的那根琴弦被波动,手不觉一抖,照片滑落,背面几个英文字母露了出来yprine。我的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