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厉,也就是秦无枫,家遭变故那年,十岁的他在长安殿前跪了三天三夜向陛下替爹求情,九岁的秦济源也不听他爹秦元劝阻,和秦无枫一同跪在长安殿前,当时的秦元还是亲王,现在是梁国的皇上。
跪的第一天就下了一天一夜的雨,秦济源就就病倒了,醒来后打听到秦无枫的父亲被赐死,母亲自缢,他也即将被发配边疆。秦济源求他爹秦元想办法让自己见秦无枫一面,奈何他爹始终不答应,又跑去求助平日教他们读书的大学士张昀想办法,张昀在秦济源软磨硬泡下买通了天牢的牢头让他见到了秦无枫。
秦济源在牢房外看到秦无枫狼狈不堪的样子,一直哭,手不停的抹着眼泪,还没说几句话,牢头催促着赶紧离开,秦济源就是不肯走,秦无枫和张昀大学士轮番劝慰秦济源才肯离开。临别时秦济源把带来的一包衣服递给了牢中人,听闻边疆苦寒,担心他受冻。
后来在发配边疆途中秦无枫被师傅决不然救走,至今十五年之久,再没见过那位要好的堂弟。
而青雀则是秦厉父亲永定王秦世安的妹妹华阳郡主的女儿,也拜在了圣云门下。秦厉能被决不然所救也是因为华阳郡主通风报信告知了决不然,才前来相救,保下了他。
后来青雀也不喜宫里和王公贵族的规矩,跟华阳郡主闹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答应她拜在决不然门下,一直游浪江湖之中。
“我回凌安城看望我娘,偶然撞见了济源哥,他知道我一直浪迹江湖,也向我询问有没有你的消息,因为师父、娘还有你都嘱咐我不要泄露你的消息,我也没跟他说。”
秦厉站在原地思忖着,又开口问道:“济源他可还好?”
青雀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头发,说道:“我不知道,但看他的样子似乎也是愁眉苦脸的,听母亲说国师长灵子,也是就长灵宫的宫主和秦仲阳关系十分密切,济源哥迟迟没有被立为太子好像跟这两个人有关系。”
“那就难怪了,秦仲阳虽然朝政根基浅薄,但长灵宫上通帝国朝政,下涉江湖之野,又深得皇帝信任,那岂是好对付的,”秦厉不紧不慢的说道。
“那济源哥岂不是很难?你们这些男人就爱逞强,要是我的话,早就放弃了,虽不能万人之上,但也能落得个富贵清闲,还不用在皇宫里束手束脚,多好!”
秦厉转过头来看着青雀,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你不懂,争储这种事,岂是放弃那么简单,况且济源还是嫡长子,按正理都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光这一身份都不能让他轻易逃脱,就算他自己放弃,陛下顶不住前朝官员的舆论,也不会轻易答应他的。还有他府里属官,那些为他出谋划策的大臣怎么办?一旦他争储失败,那就不光是他当不了皇上那么简单,多少大臣都得落得个家破人亡的地步,包括他自己。这就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青雀听完秦厉的话,有些惊诧,自己游浪江湖,对宫中之事也不甚了解,今日听完这翻话,只觉得那巍峨壮观的皇宫根本就是一个刀山火海。
“那济源哥跟秦仲阳之间岂不就是等于你死我活的斗争?陛下难道愿意看着自己儿子这样手足相残吗?这根本就是一场退无可退的斗争。”
“历来朝代里,皇子之间争储,大都是要流血的,即使当今皇上不愿看到手足相残的局面,但皇位只有一个。况且往小了说,寻常人家父母如果子女多的话,都会有最为疼爱的那个孩子。而皇帝更是妻妾成群,子嗣也多,即使是嫡长子如果皇帝不喜爱,那才是立储最大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