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秦淮手中的厨刀划破叶珈的长袍,他手一松,厨刀落入左手之中,右脚一蹬,凌空飞起,一刀捅向叶珈脖颈。
“来的好。”
叶珈怒喝一声,左脚抵在身后的墙壁上,手掌精准的拍在刀背上,让厨刀擦着他的耳朵划过,一滴鲜血从他的耳垂上低落。
但李秦淮的进攻仍未停止,他的身子顺着刀势一往无前,重重撞到叶珈身上,一提膝盖,却被叶珈的左掌挡住。
叶珈抓住这个时机,小念头,用的是圈手的招式,一拳平直锤向李秦淮大露的空门上,但面对这一拳,李秦淮不闪不避,狠狠的一口咬在叶珈的脖颈上,身子以叶珈为圆心在空中一转,双腿加紧叶珈的腹部,死死箍住。
叶珈在江湖数十年,何曾见过如此生猛的打法,但他强忍住脖颈处皮肉被咬开,血流如注的痛苦,双拳不断地捶打李秦淮的双肋。
但李秦淮闷哼一声,双脚在墙上一踹,身子向上翻腾,他握住了嵌入石壁内的厨刀,在空中时,一刀落下,直愣愣刺入叶珈的脑袋中。
咏春宗师,叶珈,卒。
叶珈直到临死前都还没抹开心底的顾忌,就差那么一点,就差那么一点,青玄老道就要成功了,可以将阴血木内将要复活之人的寿命偷梁换柱,转嫁的三人身上。
叶珈老了,但是他不想死,他一生顺风顺水,享受过千金裘五花马,也享受过江南女子的吴侬软语,越是如此,越是对死亡恐惧。
正是这种恐惧,让他失去了破釜沉舟的勇气,咏春讲究寻到破绽,一往无前,但他没了这般锐气,而李秦淮不但拳法刚猛,刀法诡异,更有换命的觉悟,既然你不敢换命,那你就去死吧。
李秦淮揣着粗气落到地面,他平视着尤自死不瞑目的叶珈,轻柔地抽出菜刀,鲜血流满叶珈清瘦的面庞,他为叶珈合上眼,说道:“你看,这不就送你这老头子一程了吗?逢年过节我让先生给你多烧点纸。”
“咳咳——”李秦淮坐在地上,嘴角的不断有血流下,还有不少肉沫,叶珈最后的快拳让他受了严重的内伤,被武老头的符压下的伤势在这一瞬间彻底爆发,来势更加猛烈,此时他浑身都在微微颤抖,手中的厨刀“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他已经连握刀的力气都没了。
另一边,周牧童已经与三臂佛战成一团。
武老头说过三臂佛最擅棍法,禅杖虽与棍棒相似,但头重后轻,耍起来多了几分诡谲,尤其是禅杖之上挂着的婴儿头骨,在舞动时发出刺耳的声响,就算在战场外,李秦淮听了心中都堵得慌,恢复的气血都出现些许不畅。
周牧童大喝一声,皮肤似乎更黑了两分,三臂佛的禅杖狠狠打在他的肩膀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敲击在大鼓之上。
周牧童伸展右臂,将禅杖夹在腋下,左手握拳,一拳轰碎了禅杖上半数的婴儿头骨。
三臂佛见一边叶珈命丧李秦淮之手,面色更加凝重,同时需要小心的应付夫人诡异莫测的巫蛊之术,因而面对周牧童显得束手束脚,但他毕竟实力太高,而周牧童所依仗的不过是一身铜皮铁骨和一膀子力气,所以三臂佛稍一变招,举起手掌用力往禅杖上一拍,另一端的周牧童便被高高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