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阿端的话,任荼叹了口气,放下茶杯,心中充满担忧,显然,阿端对他,已经产生好感了。
良久,任荼语重心长开口说道:“阿端,你别埋怨姐姐打击你,你看到他如今为你改变,可你又怎知,他从前不是这样待别人的,今后不会这样为另一个人?你能保证,你一直是那个唯一吗?像陆讫这种男人,不认真时流连花丛;认起真来,就像罂粟,遥看是景,近靠是毒,只可远远观赏,方能明哲保身。若爱,注定飞蛾扑火,赴一场未知的局;不是不可赌,而是代价太大,一个不小心,便是粉身碎骨。”
任荼的话,阿端明白,姐姐对事,从不认真。可一旦她认了真,便是一针见血。“姐,我明白。”
“你若明白,就该知道,聪明人明哲保身,傻瓜才会飞蛾扑火。”任荼言辞犀利,并不想就此放过她。
阿端咬牙,抬头望天,蓝蓝的天空上,一览无余。眼中一颗流星滑过,有人说:流星是星星的眼泪。星星遥望着彼岸的恋人,却千年不得相见,只能落下一滴泪,期盼他能飘到恋人的身旁。“姐,我知道怎么做。”
“但愿你懂,在情根尚为深重时,及时抽身。”任荼说完,和阿端道了声“好好照顾自己。”便挂了电话。许多事情,话到就好,如何抉择,那是自己的事情。就算是亲人,也要保持适当的界限,知道给对方留自己的空间,干涉过多,只会伤人伤己。
……
耳边古筝还在继续,阿端望着天上的月亮,时隐时现,与那日在烧烤摊前看到的月亮并不像,多了几分清冷和落寞。甩了甩头,将这些烦恼抛到脑后,前方路口堵车,刚缓和一点的烦躁再次涌上心头,干脆闭上眼,懒得看。车内温暖,不多时竟昏昏欲睡起来。
陆讫坐在驾驶座上,远远的看见阿端上了那辆车,看见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驾驶座上的男人俯身为她系上安全带。BMW,宝马5系,本是看不见里面的,可恨的是,男人在下车给阿端开门时,还放下了车窗。本来是打算来接她的,料定以她的性子一定会早走,所以提前了一个小时离开墓地。
陆讫嘴角上翘,自嘲,果然自作多情,人家根本不需要他。本来赌气,几日未去见她,她竟也没给他打一个电话,发一条短信。拿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似想起了什么,又将烟掐灭了,扔进烟灰缸。发动车子,回学校,和他们正好同路。
许译透过后视镜看到堵在他身后的车子,是酒店门口那辆。用余光扫向身旁的人,窝在座椅上,闭着双眼,睫毛微微抖动,像似入了眠。她的头发滑落下来,遮住了眉眼,许译伸出手,想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但又担心会把她吵醒,伸到一半的手转向后座,探身将搁在上面的外套盖在她身上。
似是感受到了暖意,阿端将脸往许译衣服里缩了缩。
小小的动作,许译笑了,还是这样不设防,随随便便就睡着了,是不是也意味着:她足够的相信他呢?
再看前方的车辆,终于有了一点挪动的迹象,慢慢向前开去,几分钟,度过拥堵路线,接下来一路畅行无阻,很快就开到了B大的校门口,阿端没醒,许译也没叫她,静静的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的月光。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车子停在校门口,不一会儿,拦车杆打开,车子直直开了进去,未做半点停留。原来,只是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