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是一回事,回话又是另一回事了。
周欢她们一下僵住,不知该怎么答。
听不到她们出声,知道是为难住了,宁妃心中得意,眼中光芒却越来越凌厉。
此时只听一声娇笑:“宁妃姐姐这话不对,您爱自谦,可别捎带上我们。”
“六殿下磨人,您要是劳累不住,不妨交由皇后娘娘抚育。娘娘膝下空虚,刚好能为您分忧呢。”
竟一言不合,就要夺她的儿子!
这番话成功吸引了宁妃的怒火,她冷凝了神色,捏紧手中的帕子,抿着唇看向说话的人。
却是新昭仪。
此时方焕娇声笑着,贝齿轻启,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眼神玩味。
她今天打扮的很是亮丽,头上的发髻盘的叫人眼花缭乱,珠钗轻颤,琳琅碰撞,。
连衣服都专选了玫粉色的,纹绣繁密,叫人移不开眼睛。
听闻新昭仪育有四公主,也是生产过的妇人了,却还面若三月桃花,颜色娇好,竟当的住这鲜亮华贵的服饰,不被掩了半分丽色。
她嘴上轻慢的奚落着,手上还不忘慢条斯理拢了拢肩上的软纱披帛。
宁妃扭头见是她,心中郁闷,气的咬牙无言,却也发作不得,只好冷了脸叫其他人起来。
新昭仪,借着宁妃的手,给了她们好大一个下马威。
也是好能耐。
余猗娴默默坐回椅上,心中琢磨着这些时日拼凑起的宫中消息。
今上不重色欲,后宫并不充裕,却也有着十几位美人在侧。
除皇后外,宫中位分最高的便是潜邸时的两位侧妃,今上登基后也封以妃位——丽妃和宁妃。
宁妃成阮玉,在潜邸时就是诚王的侧妃,是被先皇恩赐下的。
后来皇帝登基,她也随着侧妃的位分,被封至妃位。可是她这妃位,和丽妃比起来,却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丽妃那是实打实的得宠和尊贵。自己争气育下长女,家族也争的起那口心气。
再加上她长相美艳,又讨了皇帝欢心,使她的腰杆子分外的硬。
宁妃就不一样了,她是潜邸中年纪最大的,现今已经二十六了。八年才得一子,故而格外艰难些。
她的母家也并不显赫,父兄庸庸碌碌,软弱无能,在朝堂上一向被江祝两族压着打的。
当初先皇只是看中她性子憨直,想着儿子府中人丁不旺,不若扔过去个秉直的,开枝散叶又不善生事。
才将她许给今上,可崔璮这么日久天长处下来,才发觉他爹看走了眼,这并不是个憨直的,而生生是个莽直极了的人。
蠢不可怕,蠢而不自知,才是真祸害。
今上厌她,并不怎么亲近她。
只在去岁诞下六皇子后才有了些好脸色。
只是即便如此,宁妃在宫里的日子过的比不上得宠的,即便是位分低于她的嫔妃。
比如宜嫔和舒嫔,因为生了二皇子和三皇子,又有自己的善处,故而。稳坐泰山。
比如背靠敦宁侯府的新昭仪方焕,再比如,三年前入宫便立刻得了圣眷的锦贵人朱锦衣。
“锦贵人呢?今个儿怎么不见她到?”堵了一肚子火,宁妃语气不善,冷声问着宣礼的永安宫大内监陈镌。
陈镌言语间不卑不亢:“回宁妃娘娘,晨间皇上已命人传话替锦贵人告了假。”
“说是锦贵人昨日劳累,今日身体不适,就先免了今日的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