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无可奉告。”

林毅率先终结了话题，他已经将自己该告诉李隐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既然不是因为苏放歌的事情，那就是因为自己。

自己的那点事儿，他不想多说。

李隐说：“她想救你，也和我说了她知道的事情，说实话，我也想帮你，不过我知道，我帮不了。”

他这么说，林毅倒是有些惊讶。

李隐既然知道他帮不了他，那找他做什么？

李隐要问的是：“但是我想知道，除了我以外，有没有天神能助你脱困的？”

“没有人能帮我……”

林毅如此说道。

李隐便懂了。

“所以，这是你自己选的？”

林毅的表情，渐渐的从平静转为惊讶，然后是默然。

他没想到，李隐竟然单凭这几句话，就能够看出那只本狐狸一千多年都没有看透的事情。

去过一趟地府，李隐在那里看到了恶业鬼，如果恶业鬼的存在真的有那么强，那地府早就已经毁了，而那些恶业鬼在地府之中，仅仅只是一道针对死魂的考验。

也就是说，恶业鬼并非没有办法消灭。

既然有，李隐不信所有的神都做不到。

那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说，林毅并没有请求任何人帮他清除身上的恶业鬼。

所以，这场赌局的选项已经出来了。

相信林毅这个人。

不相信林毅这个人。

李隐对林毅说：“你说过，可能有神想杀我，夺走天福神的神位，那如果他们已经知道了我是谁呢？”

他的声音，平静阴沉，如夜色般压抑。

林毅却是淡然一笑：“那我也没办法咯，生死有命嘛，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孤魂野鬼，能帮得上你什么忙？难不成教你打架？某些人可能修炼千年万年，你凭什么？”

李隐抬头看天，乌云蔽月，冷风习习，星辰不见了踪影，天色黯淡无光。

“是啊，我凭什么？”

他转头看向林毅，学着某个老头子的语气说：“不如，你许个愿试试？”

他普普通通，浑身上些穿的都是廉价的衣服。

他尚且年轻，心中有着一股少年般的傲气。

他待人宽厚，是一个会为了陌生人努力的家伙。

“我记得，你开了间茶楼？”

林毅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对，奶茶，十八一杯，你下次死之前可以去喝一杯。”李隐趁机推销。

“哈哈，好，有一个问题想问你。”林毅稍稍斟酌了一下，开口道：“不知，如果有人想抢您的东西，您会如何？”

李隐：“抢劫嘛，自然是报警，不过我会先教他做人。”

林毅很自然的笑着，后退了一步。

双手交握，动作如同举杯，目视着李隐，酒杯虚推，再度收回，弯腰躬身。

“福神大人在上，请听吾一道小小的心愿。”

那是林毅记忆中，敬神的礼仪。

李隐静静的听着。

“请天福神大人，收留青丘九尾狐苏放歌，天大恩德，林毅定以万世轮回相报，无论生死，仅为大人一人驱使！”

作为倾听者的李隐，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这场赌局，他赢了一半。

而且他也确定了，这一切并非是自己的臆想，而是真真切切的确有此事。

“你的愿望，我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