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意思是？许艾阳抬起头，目光盈盈地看着不动声色的尹灏辰，“我知道了主席，我一定会加油的！不辜负你的期望！”

尹灏辰不易察觉地点点头，唇角淡淡勾出一抹，对着刚上的牛柳说，“吃吧。”

一顿饭许艾阳吃的兴致勃勃，今天真是经历了从低谷到顶峰。她仿佛今天才认识到自己身边这个冷如冰山的大boss，活在新生们传说和艳羡中的人。如今就坐在她对面，还指给她一条光明的前途。

许艾阳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康庄大道，她仿佛已经想象到自己成功当上主管后，能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把林晚亭留下来，姐妹二人从此以后扎根这里。再将来，还能一起把父母接来让他们安度晚年。

原来，自己身边真有这样能量的人，这可是在国内想都不敢想的事。仿佛出国留学除了完善课业开拓视野的第二个功效正逐渐被她发掘出来。她想，自己要再努力些，再受他认可些，也许除了林晚亭，还能把方可也介绍给他。方可一直心心念念的人，不知会有多高兴。

许艾阳正想着，一时没注意发现一个身着西装的男人站在了他们隔断的餐桌边。许艾阳回头一看，却差点跳了起来。面前站着的，赫然是那天面试她和林晚亭的面试官！

不过此时在夜晚的灯光下，这位面试官看起来和那天冰冷傲慢的他颇为不同。站在尹灏辰和许艾阳面前的他显得刻板拘谨，更有一丝不安。

“坐。”见他来了，正在戴着手套剥虾的尹灏辰吩咐。

“不了先生，你有什么事情直说就好，我待命。”那位面试官仍是微弯了身子听尹灏辰说话。

“还是搬个椅子吧。我们不习惯这样对话。”尹灏辰慢条斯理地剥着虾，话语间却是不容抗拒。

那面试官迟疑了一下，就从对桌搬来一个凳子。许艾阳刚要站起身来帮忙，却被尹灏辰一个眼神制止。

“我听说，你和我的朋友发生了点误会。”尹灏辰好整以暇地吃了一口虾肉，眼神看一眼许艾阳。

面试官这才仿佛注意到许艾阳似的，露出惊讶的表情。许艾阳忙说，“是，是我不对，我……”

“我要听你讲，肯。”尹灏辰直视着面试官的眼睛，许艾阳这才知道，原来他的名字叫肯。

肯点了点头，低声道，“我们之间的确发生了一点事……”他低着头，灯光下，他的头发灰白。

“什么事？”尹灏辰追问。

“一点，一点误会。”

“嗯。”尹灏辰点点头，“肯，你在AW几年了？”

“八年了，先生。”

“哦。”尹灏辰感叹，“这么久的时间。”他点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那么有没有人教过你，任何时候，都不允许对应试者有来自人格的攻击与评判？”

肯闻言一惊。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许艾阳，并没有说话。许艾阳明显看出他眼中的戒备与不安。

“如果没有，我来告诉你，不管这个人表现如何，而你作为面试官，都没有任何针对人格上评判的资格。更何况，涉及到这片土地上的去留。明白了吗？”尹灏辰语音阴沉，他脱下手套，眸光狠狠刺了肯一眼。轻轻折指，一只虾尾在他手中折断。

“接下来，你该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尹灏辰说完后就再也不看他一眼，自顾自地轻啜了口茶。

肯花白的头久久低下，不发一言。半晌后，他慢慢站起身，冲着许艾阳轻轻鞠了一躬，“小姐，我为我之前的言语表示非常抱歉，希望你能原谅我的鲁莽与粗鲁。我收回之前的不当言论，并衷心祝你们在这片土地上大展宏图。”

许艾阳惊愕了，她连忙站起身摆着手，“啊不不，是我们有问题在先，我们以后也会注意的……”

尹灏辰如看戏一样看着许艾阳和肯相互推让，露出一个不屑的笑，就听肯说，“先生，您如果没有其他的吩咐，我就……”

“你先回去吧。”尹灏辰点点头，想到什么般又补一句，“这个季度的业绩还是不错的，想来我姐夫会很满意。”

从进来就一直严肃紧绷的肯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轻声道，“一切仰仗您的美言，先生。”

看着肯转身离去目瞪口呆的许艾阳，尹灏辰锐利的目光看着她，缓缓说，“你记着，再大的公司，他们的股东都很可能，是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