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
一语落下,四下无言,房外飒飒风声顿时清晰起来,掩盖了有人的加快的心跳声与沉重的呼吸声。
像是被拦腰斩了半截,泽夜眼神中的凌厉逐渐消失。他瞧了眼黄芩身旁的陆长翊,只见后者面若冰霜,正放肆地冷冷盯着他,仿佛一个审问者。
先是脸色不虞,可似乎很快想通了,他沉沉叹了口气,藏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虽为帝王家,可手心手背皆是肉,一切皆是孽缘。
“朕的府邸不容他人擅闯,远客亦不容他人欺辱。”
所以呢?黄芩静静听着泽夜的话。
“陈国公护侄心切,虽情有可原,但朕已罚陈国公夫妇禁足一月,且罚俸一年。如此,战昭王妃可满意否?”
“回陛下,满意。”黄芩恭敬回答。
人在屋檐下,哪有不低头?她哪有资格说不满意?
“那医治大皇子的事情……”泽夜很快就回到了最初的话题。
“大皇子不举已是必然之事。”黄芩神色严肃认真,颇有说服力。
听到不举,陆长翊剑眉蹙起,脸色微微有些黑。
“在瀚州时,外臣妇的确承诺过能医治好他。可在之后,令郎出尔反尔,不遵医嘱,延误了治疗时间,所以现如今,外臣妇无能为力。”黄芩摊了摊手,似是真的无可奈何,“如今情况,怕是请大罗神仙下凡,都不行。”
“外臣妻子既然说了不行,那陛下便请别再为难。”说着,陆长翊冷着脸,一把将黄芩搂入怀中。
陆长翊的霸道令人猝不及防,黄芩还未反应过来,便已坐在陆长翊腿上,靠着他的胸膛,听到的是紊乱的心跳声。她正欲出声询问,却听陆长翊已然冷声下了逐客令,“天色不早,陛下既已无事,可否离开?”
“……”
这么直接的?陆长翊是怎么了?黄芩不解,刚准备动作提醒他,后者却用臂紧紧禁锢住她的腰,少了些温柔,多了些蛮横。
“王爷……”聆叔在一旁早已看不下去,冷冷出声。
“羿聆!”泽夜周身散发着冷气,强大的气场令人寒战。
聆叔噤声,垂眸静静站着。
陆长翊此刻心思全然在黄芩身上,强烈的占有欲逼得他快要发疯。他周身的冷气不比泽夜少,见另外两人还不离开,便又出声:“陛下还有他事?”
“无。”泽夜声音平静得可怕。
“那恭送陛下。”
“走,羿聆。”泽夜动作僵硬起身,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那女人果真红颜祸水!
他一直暗中观察着陆长翊,虽不知陆长翊为何突然发作,但隐隐也知道与那女人有关。
等到聆叔与泽夜彻底离开,陆长翊周身的冷气也瞬间消失殆尽,但仍紧紧搂着黄芩,不肯松手。
“阿翊,怎么了?”黄芩也知道陆长翊生气了,小心翼翼地询问。
陆长翊扭过头去,面无表情,却将人楼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