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温荒跪在地上,手捧着鞭子,“打属下吧!如果打死属下,王爷能够不再这般颓废,属下心甘情愿。”
“与你无关。”陆长翊抬起头,他下巴上已有明显的胡渣,青黑色,只比他的脸色淡了些。
“是属下的错!”温荒捧着鞭子,重重地磕了一个头,”属下不应该让王妃她们单独留在客栈。求王爷责罚!”
“温景,离云,”陆长翊超外面喊了一声,“将温荒拉下去,绑起来,他清醒前,别让本王看见他。”
温景和离云走了进来,复杂地看了眼温荒,然后将他拉起。温荒不肯起,“王爷……”
离云温景两人对视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离云一记手刀对准温荒的脖子砍了下去,温景扶住了温荒。两人扶住温荒,看向上位的男人,“王爷,请注意身体。”
“知晓。”陆长翊甚至没有抬头。
屋子中只剩下陆长翊一个人了,他盯着桌上的地图上,突然,将它抓起,扔了出去。
他该怎么办?这么多天了,黄芩一直没有消息。她究竟怎么样了,是好是坏?她这么古灵精怪的一个女子,肯定不会出事。不对,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乱世中她又怎么能安然无恙?
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他不该离京,不该让她独自一人在京城,不该让陆捷瑶有机会欺负她,不该没把泽国人击退……
他闭上了眼。全是她笑魇如花的模样,嗔怒娇羞的模样,假笑卖的模样……
“王爷,泽军又进攻了!”屋外传来声音。
“让离风带兵迎敌。”他没有睁开眼,轻启薄唇,淡淡地回道。
“是!“
许久,他终于睁开了眼睛。他低头,从怀中掏出一本书,轻轻地抚摸着,突然笑了起来,却带有苦意。
她一直想要与他圆了新婚之夜未曾做的事。她是多么大胆啊!三番两次地提醒着自己,这么直白这么露骨。
可是他虽然已二十五岁,寻常男人都有孩子可以上学堂了,但他却对这方面一窍不通。温荒说,男人在这方面,向来无师自通,可他怎么就不这般觉得?
缓缓打开书本,书页上是一幕一幕令人脸红心跳的场景,陆长翊却面无表情,只是僵硬地一页又一页地翻着,极慢极慢。
“没想到战昭王殿下有如此闲情雅致……”话还未说完,他脖上便架上了冰凉的物体。
陆长翊冷冷地看着启殇,一只手举着剑,一只手将书小心放入怀中。他站起身,直到寒潭般的凤眸与青面獠牙之中的另一双隐着冰凉的凤眸对视着,“启殇,或者应该称你为……洵王!”
“皇叔果然智慧。”启殇竟是无所谓脖上的寒剑,抬起头,掀开了面具。
“天下箭术能做到五十丈开外精准射中的人仅洵王一人而已。而身着红衣,张扬至此之人,无非启殇。再联想到之前启殇对宋露的行为,猜到两人为同一人,不难。”陆长翊抽回剑,收回鞘中。
“如此。本尊不是暴露了?呵呵……”陆弋轩冷笑。
“放下求亲之事,来欧涂作何?”陆长翊未理会陆弋轩,直接开门见山。
“皇叔如此坦率,本王也就不瞒了。”陆弋轩绕过陆长翊,坐到了陆长翊之前做的位置上,“心上人出了事,自然着急。不像皇叔这般,能够完全为国事着想。”虽是夸陆长翊忠心,但一字一句无不带刺。
“你知道她们的下落。”是肯定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