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安国……”安帝用手摇摇晃晃地指着齐瀚,“哈哈哈……兵强马壮……”举起酒樽又一饮而尽,“一个小小的泽国……哈哈……何惧矣?”
“来人!”安帝突然站起身,绣着龙纹的袖子一甩,将身前紫檀木桌上的东西掀翻在地上,“一个小小的云祁国镇国候竟然敢在……我安国放肆……”
伸手指向齐瀚,“来人,将他们给朕……”话还没完,安帝在摇摇晃晃中倒了下去,吓得身旁的刘德全连忙扶住安帝,发出令人不适的尖叫,具体来说,是怪叫,“来人啊!有刺客!”
正在喝着酒的臣子中许多人也慌了起来,不知所措,站起身来,看向上方的皇帝,想上前却又犹豫不决,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而另一些臣子则是稳坐在座位上,没有动作。
殿外的禁军也很快冲了进来,一把把锋利的刀散发着令人心生畏惧的寒光。
“就是他们,快将这些云祁来的刺客抓起来!”刘德全一只手扶着安帝,另一只手指向齐瀚与身旁的夫人,声音怪里怪气。
众禁军立马将齐瀚及夫人围了起来,用刀指着两人。
齐瀚波澜不惊地看着这一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安帝绝对没有这个胆量杀了自己,即使喝醉了酒。
“哈哈……”安帝突然推开扶着自己的刘德全,袖子一甩,给了这太监一巴掌,“谁让你假传朕的命令!”
刘德全立马“咚”地跪了下来,不断的磕着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摇摇晃晃地抬脚又给了刘德全一脚,“狗奴才,即使朕醉了……”安帝转身坐了下来,“也轮不到你做主……”
“你们全都下去!”安帝挥手示意禁军退下。又揉了揉太阳穴,抬眼看向齐瀚,“让镇国候受惊了。”
“无妨!”齐瀚此时总算是明白了,安帝根本没有醉,只是想借此来杀杀自己的锐气,让自己明白他现在是在安国,已不是云祁国。
“今日朕喝高了,头甚是晕痛,恐难再陪镇国候了!还望见谅!”安帝扶着自己的额头,朝仍跪在地上的刘德全招了招手,“狗奴才,还不来扶朕回宫!”
刘德全立马站起身来,哈着身子,将安帝扶起。
齐瀚与群臣也快速地起身,面向安帝拱手弯腰,“恭送陛下回宫!”
回到安国为云祁使者准备的淇雨馆,进到了自己的屋子,齐瀚将门关上。
拉过凳子坐了下来,齐老夫人看向自己的夫君,“老头子,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去……”
话还没有说完,齐瀚立马打断了夫人的话,“夫人说的对,老夫自去谒见安国皇帝到现在,都还没有进食,已经饿了许久,的确应该去叫人送些食物来了!”说着,齐瀚头看向门口,齐老夫人自然意识到了不对劲,顺着夫君的视线看去,门口处果然有人影一闪而过。
转过头,脸上浮起轻蔑的笑容,“这安国皇帝真是时时刻刻不忘提防我们啊!竟然派人监视我们。”
“夫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去见他们了……”齐瀚面色沉重。
虽然雨蕊是自己的女儿,但却除了黄宇忠及小芩知道外,其他人都只是认为相爷的夫人与云祁国镇国候夫私交甚好,所以镇国候夫妇才对相爷夫人如此上心。
若让安帝知道黄芩是自己的亲孙女,那势必会让自己在此次谈判中处于下风……!
……
“师父,清云,我会想你们的。”黄芩坐在床上,虽然她此时想哭,但她知道她不能哭。
即使已经红了眼眶。脸上依然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们也要好好的……”
“清云,你要好好地照顾师父!”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黄芩想要下床,到城外再与他们分开,但是奈何此时太过虚弱,根本没有力气支撑自己站起来。
清云转过身,用一贯的认真表情,“师姐,你放心,我会的。”
而怪齐煜始终没有转过头,他不想让丫头见到自己想要哭的样子。三十多年了,他不过与雨蕊见过一面,而与丫头,竟也只是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