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远说：“你的建议很好，你去帮我们拿两个又厚又软，坐起来很舒服的垫子来。”

“……”

铁马叫人拿来两个垫子，明远和千寻坐在垫子上，继续讲鬼故事。故事讲完，铁马觉得已经很吓人了，千寻说不行，让明远再讲一个更吓人的。

铁马说：“时候不早了，你们该回去休息了。”

明远说：“不要。今晚月色宜人，我要一直赏到天亮。”

千寻抬头看看天空，夜空昏暗，如一团被水晕开的墨：“今天晚上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也许会下雨。”

“小千，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你应该注意我说话的重点，我要在这里坐到天亮，不管天上有没有月亮，你懂了吗？”

千寻说：“懂了。”顿了顿，又问，“万一真的下雨怎么办？我们没有带伞。”想了想，又说，“要不趁现在还没有下雨，我回去拿一把吧？”

“不用，万一真的下雨，让铁马帮我们把伞拿来就好了。”

铁马用力揉着眉心，心累到无力吐槽。

明远说：“我们来打赌，赌如果我现在一把火把天海阁烧了，他们跑出来的时候有没有穿衣服，我赌没穿，你们呢？”

铁马更加用力地揉着眉心。

千寻说：“我敢打赌，如果您敢那么做，太子妃一定会把您的屁股打开花，连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救不了您。”

明远摸摸屁股：“她是这世上第一个动手打我的人。”

“她只是装得很凶，其实没有用力，应该不疼。”

“嗯，一点儿都不疼，就像按摩一样，舒服极了。”

铁马说：“我会把这句话转告太子妃。”

明远说：“铁马，你这么多嘴多舌，所以才会一直讨不到老婆。你看大哥都成亲了，你还是个光棍，太可怜了，我助人为乐帮你一把吧！”

铁马求饶：“王爷对不起，我错了，求您千万不要帮忙。”

明远拍拍铁马的肩膀：“大家都是老朋友了，你不用跟我客气。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个奇丑无比、又矮又胖、脾气古怪、武功高强的母夜叉，保证让你的有生之年每一天都过得开开心心。”

铁马的眉心已经变得一片通红。

千寻打个呵欠。

明远说：“我们回去吧！”

千寻问：“为什么要回去？你不是说要在这里赏月直到天亮吗？”

“因为我困了。”

明远牵着千寻的手站起来，跳下围墙，几个起落，消失在高墙之后。

桌上点着一盏灯。床上垂着碧绿的纱帐，帐子上绣着莲花。帐子挡住灯火，帐内有些昏暗。明远和千寻躺在床上，千寻闭着眼睛睡觉，明远睁着眼睛发呆。

千寻问：“您睡不着吗？”

明远说：“嗯。”

“是因为她吗？”

“嗯。”

“我去把她杀了。”千寻一边说，一边爬起来。

明远把千寻拉回来，给他盖好被子：“你不准杀她。”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她。”

“既然您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下毒？”

“为了她好。”

“我不懂。”

“睡吧！”

明远摸摸千寻的头。千寻听话地闭上眼睛。

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懂，这不是伤害，而是我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