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粒儿抬头对着陈戈方向看了一眼:“说说看。”
陈戈清了清嗓子:“你也知道张尧经常来这里吃饭,如果你成了这里的伙计,是不是下手的机会也就多了?就可以明着暗着随便来,对吧。”
米粒儿笑了笑,对着陈戈一弓腰:“谢谢三爷收留。”
“……”陈戈怔怔的转过身,就看到三爷脸色古怪的举着手把壶,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的尴尬着。
米粒儿一下撞开陈戈,径直走进都来顺里,只不过那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像极了一只带着绒毛的狐狸。
三爷和陈戈并排站在都来顺门口,一时间双方都晓不得合适的话题开口。
尤其是陈戈,更觉得理亏,其实他得本意只不过是劝米粒儿的一个借口,这么点孩子,哪来的毒药和手段杀人。
可,就这么巧的被三爷撞见,你说尴尬不尴尬?
良久以后,三爷还是先开了口。
“你该教人向善的。”
“嗯,是啊。”
陈戈点头,叹了口气回了都来顺,背后响起三爷中气十足的嗓音。
“我站在城楼观山景,
呼听得城外乱纷纷……”
都来顺里,钢镚儿把米粒儿正往后院有着,二楼上爽朗的笑声吸引了二人的注意力。
原来是白面书生去的正是那个敞怀汉子的房间。
汉子见了白面书生后一收之前的跋扈气息,恭敬的拉开门,将书生让进房里,关门的时候往楼下看了一眼,正好看见米粒儿和钢镚儿站在那。
不过,汉子最后也只是是轻描淡写的收回视线,并未表现出异常。
钢镚儿收回视线,继续往后院走了两步,再回头正好看见米粒儿对着楼上出神:“走啊,瞧什么呢。”
米粒儿回神,摇了摇头,迈步跟了过去,没走多远又忍不住往楼上偷瞄。
有事儿。
刚走进来,碰巧看到这一幕的陈戈,抿了抿嘴,有些疑惑。
汉子和米粒儿应该是不认识的,否则如此偶然的相遇,绝不可能不露丝毫端倪。
那么,米粒儿在看什么?
依照米粒儿的性子,如果是仇人,应该当场就发作了,更不会如此平静。
陈戈犹豫了下,决定上去探探,于是他先去后厨找个托盘,掂着茶壶往楼上走去。
他脚步不重,隐约能听见房中的谈话,可也只是断断续续的只言片语,勉强推断出什么意思。
诸如:
汉子:咸阳张旅长地盘,不用这么谨慎吧,顶多以后你在的时候我再出门。
汉子:留着那姓孙是个隐患,早晚会出事情。
汉子没头没尾,仿佛是自说自话一般,白面书生好像就没开过口。
“干什么?”门口的士兵拦住陈戈。
陈戈晃了晃手中的水壶:“掌柜的见又来客人,让我来添水。”
士兵依旧拦着,也不说话。
倒是房中的汉子开了口:“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