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蓝等脚步声消失,翻身笑眯眯从床上爬起来,从腋下拿出颗银倮子,如有些释重负道:“呼,总算是走了!”
“没事吧小姐?”簌月眸色担忧,钟大夫临走那一眼意味深长,她总担心是露馅儿了,钟大夫性子古怪,传出去可不好听。
将手中的银倮子抛了抛,蔚蓝笑眯眯道:“没事,这大夫是真正的行医之人,身怀悲悯,医德高尚,不会有事的。”
为了避免事到临头功亏一篑,蔚蓝故意用银倮子来改变脉象。
将银倮子放在腋下三寸,脉象会变得时强时弱、时断时续,一般的大夫很难把出深浅。估计钟大夫也很惆怅。不过这老头儿生性耿直,看他对翡翠的态度就知道是个嫉恶如仇的,他若是真的看出什么来了,既然当场没拆穿她,事后自然也不会。
事情确实如蔚蓝所料,钟大夫虽然知道蔚蓝改变了脉象,却不知道具体用了什么方法。一路上冥思苦想,直到回到医馆,钟大夫面上仍是一派愁肠百结,心里抓心挠肺的好奇,并深以为这是对他几十年医术的莫大考验。
而这一日,上京城许多人都看到一辆青布小马车从跑马巷窜出来,横冲直撞的在泰宁街狂奔,马车奔至华氏医馆,从车上下来个红着眼眶的小丫鬟,而小丫鬟又发丝散乱的直奔医馆内堂,请走了华氏医馆鼎鼎有名的钟大夫。
眼尖的百姓便发现,这小丫鬟是将军府的人,而钟大夫在将军府呆了小半个时辰出来了,面色非常不好。能让医圣露出如此愁容的会是什么顽疾?广大民众的好奇心顿时便被勾起来了,热心的四处打听共享消息,最后得出的结论令人瞠目结舌,最初还只有少部分好事之人私下议论,渐渐的便刹不住了,尤其是得知将军府还同时请了太医进府之后。
舆论的力量是强大的,百姓的想象力和洞察力也是不容轻忽的,于是这事到第二天,将军府二房的小姐把大房小姐撞得重伤晕厥过去的事情便传遍了上京城。
孔氏万万没料到,蔚蓝还会有这样的胆子和花花肠子,等她知道的时候,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想弥补已经于事无补。
而孔氏爱惜脸面,有京中百姓和言官御史盯着,即使孔氏在心里恨不得把蔚蓝千刀万剐,实际上却是打不得也骂不得,面子上还要慈爱大度,不能让人看出丝毫端倪。
仅此一遭,便让孔氏与蔚蓝的交手彻底沦为了被动。
曦和院里清风雅寂,钟大夫走后,蔚蓝便吩咐了簌月紧闭了大门,午饭后,蔚栩被银杏伺候着在西耳房睡觉,忍冬熬药,而簌月则跟蔚蓝细说从崔嬷嬷哪打探来的消息。
往蔚蓝手中递了杯茶,簌月双眼亮晶晶道:“小姐,崔嬷嬷说,如今上京城当铺和票号繁多,但真正数得上号的,实际上只有两家。一家是先帝爷的胞弟泰王爷开的盛宇当铺,一家是当今皇后娘娘的娘家曹国公府的鑫源票号两家若单论实力,看起来是不相上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