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蔚十七抱拳行了一礼,又抬起头来补充道:“小姐请放心,要是那呆子再来,属下一定不让他进曦和院!”
蔚蓝差点将这事儿忘了,闻言微怔,摇了摇头,“不用了,随他吧,既然他没什么动作,你不必管他,我另有重要的事情让你去做。”
不管对方是哪路人马,应该都暂时不会对自己和蔚栩下杀手。若真的是谋害蔚池和雷雨薇的真凶,对方大概巴不得自己走出将军府,毕竟在外面下手的意义和在将军府下手截然不同不管是抓了自己严刑拷问,还是以防蔚池突然归来、将自己和蔚栩作为威胁蔚池的筹码,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而自己和蔚栩年纪尚小,出门遇到意外实在正常。
蔚十七汗颜,小姐这是信不过他,怕他打不过那呆子影响办别的事!虽然心中不甘,蔚十七还是老实的点点头,“属下知道了!”
蔚蓝摆摆手,脊梁挺直的回到房间,却久久无法入睡。
蔚十七全然忠诚的态度让她觉得满心不是滋味。
她不是真正的蔚蓝,但作为一个意外占有这具身体的灵魂,她在享受属于原来那个蔚蓝的一切资源。来自于蔚栩的亲情,依赖和信任,簌月的妥帖备至、蔚十七的忠心服从,一切的一切都衬得她像是个满腹心思的小人。
她不应该只是在暗地里狠下心思慢慢猜度的性子,她自在坦然,洒脱不羁,虽然心思缜密,却从来都是用在任务上,针对的也是各类犯罪份子。可她现在在干什么?
她小心翼翼的筹谋,却将大半心思用在了与这具身体极为亲近的人身上。她越来越心思深沉,不肯光明正大的将自己的心思曝露于人前,也没法对蔚池和雷雨薇发自内心的尊称一声爹娘,可她却占用了他们女儿的身体!
蔚蓝烦躁的抓了抓头发,难道暂时失去引以为傲的身手,连自己的心思也变得脆弱敏感了?可这明显是生存环境的改变让自己作出的下意识防范,入乡随俗,难道自己还能超脱于世俗之外?
这样离奇诡异的事情,就连自己这样历经生死的人都觉得惊悚,又何况幼小的蔚栩和单纯的簌月?还有蔚池,若他还活着,接连失去妻子和女儿的打击他受不受得了?若他已经不在,知晓实情的蔚栩对自己生出疏离戒备,他以后的路该怎么走?能不能平安长大?
所以,她这是脑抽了才想坚持自己在部队那一套坦荡磊落吧?
不能扯谎说自己失忆,那本身就是一种恶意欺瞒,也不能彻底撒手不管,蔚池和雷雨薇对这具身体有生养之恩,就算自己只是个陌生人,身体也还与他们血脉相连!那么,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用这具身体生活,好好照顾蔚栩,尽量融入到真蔚蓝的角色中去。
蔚蓝长舒一口气,决定将自己可能已经慢慢黑化的事实放下,毕竟时不待人,目前的环境也容不得她瞻前顾后,既想坚持自己的底线又想活得敞亮,这世上哪有那么完美的事?她也不是不谙世事的小白花,又何苦矫情的拘泥于形式?只要心中有杆秤,骨子里不忘初心也就是了!
静下心来,蔚蓝第一次彻底站在了原主蔚蓝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既然二房心心念念贪图大房的家财,自己是不是应该送他们一份大礼?让他们看得到吃不到,还要眼睁睁看着即将到手的白银与自己失之交臂……
题外话
蔚十七:一流高手不算多,所以老子二流顶尖的高手也是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