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晴宜拖着如行尸走肉般的身子移到角落。
本想着,自己远离干累活的静梧院就能得清闲,没想到,自己怎么就那么倒霉,得罪了人,得罪什么人不好,还非得得罪当朝太子。
不过,她细想,就算得罪个总管太监什么的也是大事件啊,怪就怪自己办事太粗心,那天怎么就不小心碰见了他呢?
碰见了就好,为什么还要在拐角那里?在拐角那也行,自己为什么手中还提水啊?就算那天抱柴也不至于把他气成那样啊?
不过,她很快冷静下来,试着换个角度看问题:要不然,我跟他道歉,说赔他衣服好了,可关键是,人家又不是普通老百姓,可不是陪个礼道个歉就能平事的。
人家是太子啊,自己相对比只是个小小的宫女、奴婢,哪陪得起他的衣服啊!算了,如果他真那么小心眼,那就当天要杀要剐,凭他处置!
只要他开心就好,他应该不会草菅人命啊?这个神逻辑的孩子思想斗争了一晚上,不知怎么绕到了这个点上。
之前钻的牛角尖也不知去哪了,这个白痴居然就这样——去睡觉了?!
她真的想通了么?
转眼“上刑场”这日便到,她因之前有被蔡姑姑惩罚的先例,所以再也没晚起过。
她早早梳洗完毕,连打水、砍柴这样的基本工作都没来得及做,就拿着陈太医昨日准备好的药向皇后寝宫出发了。
她对临走前陈太医稳健、肯定的眼神印象颇深,也深受鼓舞,以至于自己竟然突然有勇气了!
不过貌似之前听陈太医讲的那么多宫闱秘史,好像对今天都派不上什么用场,唉,做无用功了。
这个死太子,也没交代到底要什么时候送去,她怕得罪皇后,只能早早的便出发。
途中还要过好几个门,一通通关卡一样。有侍卫通报,她手里拿着包好得药,手心里竟已渗出了汗,一颗心扑通扑通的,其他周遭的声音一概听不见。
她想,真是比高考还要紧张啊,最大的区别是,高考考不好不会掉脑袋,而更皇后对答不好那可是会掉脑袋的!
不知不觉便到了最后一道门前,她这才敢抬头看,上面金碧辉煌的,用金笔写着“地坤宫”三个大字,她心想:这也算是自己宫女生涯历史性的一幕了!一定要记住啊,她暗自为自己打气。
一进门,便过来一个老太监引荐,晴宜因为太害怕,不敢抬头,只低头跟着前面的人走,在回廊里左转右转,突然眼前一变,终于到得一处大殿她这才敢抬头打量周围。
果然不一样,处处都透着皇家的贵气,丝毫不减大明君威,不,是“后”威。
晴宜见了心中不禁腹诽:这些布置都是金子做的,随便扣下来一块,都价值连城。怪不得盗墓贼都爱挖皇陵,这皇上皇后就是有钱啊!
这时她听见身前的人通传:“娘娘,太医院派人送药来了,前些日子您不是有些咳嗽吗。奴才就派人去太医院给您要了方子,才送来,娘娘不要怪罪啊。”一边说着一边摇头晃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