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陈玄把华文叫到身边,问他做宫卫队首领的意见。
华文闷了一会,说:“不想去,我还想留在南翔宫。”
“这个位置负责宫中防卫,很重要,你是最合适人选,对宫中熟悉,有分寸。而且,你不能在宫中呆一辈子。”
“陛下身边也不能缺人,别人我不放心。对了,上次容王身边死侍中有一个人我看还不错,想让他过来南翔宫。”华文转移了话题。
“是那个不肯跪的那个?”
“是,他叫杨练。”
“要可靠的,其他你看着办吧。还有,宫卫队首领,我希望你能接下来。你考虑下。”陈玄又把话题拉回去。
正说着,到了远清阁门口。陈玄站住了,仰头看着大门,静立许久,然后轻声说:“你在这等着。”伸手推开了门。
陈玄让华文把远清阁恢复原样,他的差事办的不错。连夜找来两年前在远清阁当差的宫女侍卫,按照他们记忆里把家具装饰丝毫不差的摆了回去。
甚至,当年易南匆忙被容王拘压出宫,书桌上写了一半的字帖和做了一半的女红都被胡乱收入箱匣压在库房中,都被华文翻了出来,原封不动的摆回书桌上。
所以,当陈玄推门进屋的时候,仿佛一脚踏入两年前,易南常用的熏香点在香炉里,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白烟,喜欢的茶杯就放在圆桌上。陈玄走到书桌前,打开易南抄了一半的佛经,他知道那是易南给林晴抄的往生咒。
陈玄愣了一会,转身坐回床上,摸上旁边的床帐,感觉房间里四处都是易南的身影,可到处都是空荡荡的,他紧紧握住双拳,把手肘支在膝盖上低着头,半晌后,传出一声压抑的声音:“易南……”
华文很快就把杨练带到南翔宫,亲自带着他,每日在陈玄身边服侍。
杨练年纪不大,本是个活泼的性子,武功悟性很高,一直讲究的是江湖义气。当年因为武功好,被宫卫队选拔出来,给容王做贴身侍卫,还没到一个月,就遇到祠堂之变。
他对陈玄和陈容之前的恩怨不了解,只是觉得要忠于主子,所以当时也是抱了必死的决心不肯跪降。
华文那日对杨练的身手印象深刻,最后不肯跪下这件事也暗暗合了华文的心,于是特意去牢里提审,试探了几次,觉得是个人才,就拿着陈玄的手令把杨练从牢里调出来,带在身边。
杨练对华文很服气,毕竟华文的武功高出他很多。可是他心里还没转过弯,觉得陈玄的王位是抢来的,对陈玄总是有点不冷不热。华文私下训过他几次,好在陈玄不甚在意。
陈玄这几日甚是忙碌,新帝登基,千头万绪的政事,即使是陈玄做太子时,已经很熟悉管理体制,也是忙得每日只能睡两三个时辰。
陈玄不爱用宫女,华文免不了各种事情亲力亲为的服侍,经常陪着陈玄熬夜,杨练也不免被带着一起站在太子书房打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