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易沧正悠哉悠哉的靠在凉亭里,抱着酒坛子喝得畅快,丝毫没有感觉到自己正处于暴风雨来临的前夕。
“你个贼寇!喝喝喝喝!喝死你!”
画清欢一把抢下徐逸怀中的酒坛子,拿在手里抖了抖,将空的瓶子不重,抖起来一点不费力。
画清欢急了眼,她扔了酒坛子,朝着易沧就扑了过去。她拧起易沧的耳朵,那副接近狰狞的嘴脸,简直就是活脱脱的泼妇样。
“你那么欠着呢?平日里喝得还不够呀!我那半个酒窖的酒都是你喝了去!哎!我估摸着元沂川去叫我也没多长时间,这会儿功夫大半坛子酒就能都让你下了肚?!”
易沧被她拧着耳朵,疼的龇牙咧嘴直叫唤。
元沂川早就猜到了他回府后看到的会是这么个景象,他清楚易沧喝酒的速度,也清楚画清欢喝不着酒的脾气。
“闹什么?”
身后传来的柔声中透着冷厉,画清欢怔了怔,松开了拧着易沧耳朵的手。
果然,能镇住画清欢的就只有司徒离泱。
“司徒徒~”在转身贴上司徒离泱的一瞬间,画清欢变了脸,那一副撇嘴将哭的模样,仿佛刚才拧着易沧耳朵一脸泼妇样儿的人不是她。
向来不喜人靠近的司徒离泱并未躲开贴上来画清欢,她低头瞧了一眼画清欢,然后看向还有些许迷糊的易沧。
易沧揉着耳朵,因醉酒而泛红的脸上龇牙咧嘴。
“阿易,你闹什么?”
“领主,我没有……”易沧低着头委屈巴巴的。
画清欢摇着司徒离泱的胳膊,又开始恶人先告状:“司徒徒,这个贼寇他欺负我!晚言从宫里捞来的好酒他全喝了去,一口没给我留!完了他还打我……”
画清欢越说越哽咽,越说越委屈,闭着眼就开始硬生生往出挤眼泪,可挤了半天一滴泪都不见出来,她就开始光打雷不下雨的干啼,嚎的那叫一个惨。
司徒离泱变了脸色,易沧知道自己又要挨罚了,可他还想在挽救一下自己,万一今天自家领主就心情好呢!
所以未等司徒离泱开口,易沧就“咚”的一声跪在司徒离泱面前:“领主,我没动画掌柜,真的没动!反倒是画掌柜……是她先动手打的我!”
“呸!你血口喷人!你胡说八道!”
易沧是真的佩服画清欢,像她这种说瞎话不打草稿,然后还脸不红心不跳的人,真所谓是人间极品。
司徒离泱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欢儿。”
听见司徒离泱唤她,画清欢轻哼一声退到她身后。
“跟你动了手吃亏的就是他,他机灵着呢,还哪敢跟你动手。”
听着司徒离泱的话,易沧松了口气,好在领主还了解他,倘若再同上回那般罚他几十近百的戒鞭,他就真的废了。
元沂川在一旁看戏看得正得劲儿,府上小丫鬟前来禀告:“王爷,膳食已经备好了。”
他点点头,摆了手让小丫鬟下去。
元沂川走过去搭上画清欢的肩膀,一边笑着哄她,一边推搡着她离开:“行了,你明知道他惹不过你,还一老为难他干嘛?那酒还有呢!走走走,你同我去取!”
待画清欢走后,易沧才敢再次开口:“领主……”
“罢了,你且在这儿跪着……”
司徒离泱轻叹了口气,有些无奈:“你既知道她是个什么性子,去招惹她干嘛?下回那酒,她不来你就不要碰,早说了让你戒……待会她出来,你好生求求她,她原谅你了,你便起来。”
语落,司徒离泱朝膳厅走去。
南阳来的时候,经过凉亭,瞧见易沧跪着,就知道他肯定又是惹了画清欢。
“这回又因为什么?”
“酒。”
南阳本想憋住,可无奈他根本憋不住,他捂着肚子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南阳刚进隐鋆阁不久,但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多少次撞见易沧因为跟画清欢抢酒而受罚,从第一次他撞见画清欢因抢不过上了房顶的易沧,就干脆使了一招苦肉计,她一下子就跳进院里的池子里,易沧便被司徒离泱罚了八十戒鞭之后,他就打心眼里觉得这女子肯定不好惹。
南阳还在笑,易沧直接选择无视他。
“每次都笑这么欢,迟早有一天要笑死”,每次易沧都在心里这么诅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