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看我这脾气!杨总您说。”
杨筱歆看了看这两个截然不同性格的业务主管,缓缓道:“今天我来旁听你们的这个面谈会,不是要追究责任,而是希望大家可以一起动动脑筋,来分析一下现状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伟华一直挂零,有没有可能改善,是不是需要公司给予一些支持。老蒋你把你的脾气收一收,伟华是个新主管,他以前也没带过人,你要和他一起想办法。”
蒋贵宏被这么一怼,顿时瞪了一眼刘伟华,后者抓抓头发,无奈地笑了笑。他们之间这种眼神交流,曾言言还真的猜不透是在表达什么意思呢。
“大家不要觉得之前的数据漂亮,就以为一直都可以轻轻松松赚钱,我接下来也会这么说,银保的业务将要越来越不好做了。具体的情况,下周的月度分析会,我会详细讲。今天伟华给了我们很好的启示,以前我们做业务的那套经验,能不能完全复制,就期待能保持好的成绩,甚至再有新的增长点?这是我给你们布置的功课,贵宏,今天你的大区,有三个部经理都没有参加夕会,我要批评你。你这里几乎都是老业务出身,自己从客户经理,升上来,道部经理,到大区经理,优势是你们不脱离市场,完全知道银行和客户是怎么回事。但是,你们的毛病也在于,太习惯以前的工作方法。一周一次的会,时间都是提前说好的,怎么银行要求培训,要约你们吃饭,就拍拍屁股过去,公司的会就不管了?”
“杨总,他们以前都还是会参加会议的,这次不巧……”
“我说了,今天不是来算谁的错和对,我接受银行对你们有需求有依赖,只是希望你带头,领着你的团队思考,学习,成长。”杨筱歆看看时间,对祁晖和曾言言说,“今天抓着你们加班,我请你们吃晚饭。贵宏你们自己搞定,我摆明了就是偏心两位老师,接下来我要给他们派活儿的,这是为了帮你们。”
杨筱歆带着祁晖和曾言言来到一家看起来就很高级的粤菜餐厅。印象中,这是曾言言第一次和她一起吃饭,稍稍有点紧张。大概是因为餐厅实在太空旷了吧。
“晚上咱们就吃得简单点,我主要想和你们聊聊接下来的培训安排。祁晖你看,卓兰原本只是负责内训,就是定期开个新人班,产品培训,通关,完全没有体系。以前只有趸交,说白了就是给银行中收,总是可以卖出去的,有没有培训,怎么培训,谁去培训,真的不如和银行关系好,给的小账多,帮行长拉几个客户存款管用。可是现在已经在做期交了,我估计不用一两年,保险公司放到银行的产品会更复杂。可能连我们自己的团队,都未必真的能把产品讲清楚。这个时候再去准备,就来不及了。”
祁晖点点头:“银保的确是靠关系做业务,但是我也发现现在团队太过依赖关系,技能普遍比较弱。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自己的业务员和主管都卖不来保险,银行是看在中收的份上想着法子把保险卖出去,客气的银行说要我们帮着培训来学习产品,其实没有我们,相信还是照样卖。甚至,不卖我们,有的是保险公司排队给产品。”
“你说到了关键。现在银行基本已经解决了第一阶段的问题,为什么大家要卖保险。相信不用保险公司去督促,连总行、分行的个金都会要求他们大力推动保险的销售,因为这笔中收非常可观,而且还有潜在的市场。那么第二个问题来了,也是最致命的问题,为什么要卖某家公司的保险。”杨筱歆说到这里,有意地停了停,“我们来问问旁观者。曾言言老师觉得,银行是怎么挑选保险公司的?”
原本听得认真而且觉得有趣的曾言言突然间被提问,吓了一跳:“我不是很懂。”
“就是要还没有在银保太久的人,用局外人的眼光来看。心里怎么觉得,依照最本能的感觉说。”
“第一肯定是这家公司看起来是不是靠谱,包括本身的口碑,还有业务人员的服务。因为客户最后会问到,这是哪家公司啊,如果听都没听过,或者都是负面消息,其实挺难的。业务员服务到位,资料齐全,培训讲得够清楚,银行大概就会觉得比较省心。”曾言言回忆着之前去的几家支行,说道,“还有就是……中收。这个我不太懂是怎么定的,不过以前个险抢单子,也有人就是返佣比较高,能把客户做下来。”
杨筱歆和祁晖相视一下,笑着说:“倒没想到曾老师发现的都是关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