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秃男子看他一眼，点点头，放下手机，道：“你叫什么名字，有退伍证吗？有退伍证的优先。”

“我叫阳顶天，有退伍证的。”

阳顶天点头。

他没当过兵，因为打架经常进派出所，招兵的不要，这是他一直遗撼的事，但他确实有退伍证，他不但有退伍证，还有电工证焊工证，只不过是做的假证，红星厂的青工出来，都会做一套，到外面找工作方便。

阳顶天老早就有准备，只是一直没下决心，这次出来，这些证他当然都带上了，而应聘保安，首要的就是退伍证，所以昨夜他翻了出来，带在身上。

他递上身份证退伍证，甚至还有一张三等功的证书，当然也是假的。

秃顶男子一看他的立功证书，一下笑了：“喂猪立功？”

“是。”阳顶天也笑：“三年兵，喂了三年猪，最大一头给我喂到八百八十斤，破了师里的记录，所以立了个三等功。”

他是故意这么写的，一般人看到养猪立功，就会笑起来，也就不会再纠结其它的。

果然那秃顶男子就哈哈笑，道：“行，喂猪的功也是功，你通过了，我这边头三个月月薪一千八，两餐包住宿，发制服，不过要交两百块押金，或者拿身份证抵押一个月也行。”

“我交押金吧。”阳顶天知道一些发制服的会有这个规矩，因为怕你领了制服不来上班了。

“行。”

秃顶男子收了押金，给阳顶天开了条子，告诉阳顶天他姓汤，汤安富，就是夜来香的保安经理。

还招了几个人，下午统一培训，当天上班，下午六点开始，理论上，店里没客人了，保安就可以休息，而夜总会嘛，两三点都可能有客人的，所以，上班时间非常长，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所谓八小时工作制，外面基本是不存在的。

如果阳顶天没有桃花眼，而是跟一般青工一样，揣几个假证出来打工，那这就是最正常的生态，吃青春饭，一个月拿个一两千块钱，吃不饱也饿不死，稍有点财势或者权力的人就要屌你，你敢跳就收拾你。

这个社会，就是这个样子。

阳顶天报了名出来，先给余冬语打个电话：“姐，我应聘上了。”

“行。”余冬语叮嘱他：“进去后自己注意，不要表现得太明显，先不要胡乱打听什么的，免得暴露，但适当的时候可以表现一下，你不是会功夫吗，有机会，在这上面表现一下，或许能引起严三毛的注意。”

她叮嘱了阳顶天一番，语气清冷，语速极快，但并没有什么不耐烦或者冷淡的味道。

其实昨夜她下车那一笑，阳顶天就知道，她并没有恼他，不过这会儿他还不敢开玩笑，让余冬语叮嘱了一番，随后就挂了电话。

“不急，慢慢来。”他暗暗叫。

中午随便吃了点，下午两点培训，上课的就是汤安富，这次招了五个人，有两个就是本地的，回家吃住，可以领二百餐补，剩下三个人一间宿舍。

阳顶天不想跟他们挤宿舍，回家多舒服啊，不说吃的，每天吴香君穿个吊带，清清凉凉的妹子，看着都舒服啊。

他就说自己跟女朋友租了房子，就在西站那边，不远，干脆饭也不在这边吃，也领两百餐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