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蓝西服的卷发男从两人身后走来，弯下腰低声搭话：“可是，听说公安马上就要派人接手了，我们就没办法查了吧？那边可是非常小心眼的。”

“嗯，白鸟警官说得倒是没错……”三人都沉默下来。高木摇了摇头，有些不甘心。

“高木！过来一趟！”目暮警部的喊声从门外传来，高木一个激灵，跑步前进。

脸色很差的目暮警部刚刚放下电话，给高木指派了新任务。“明天工藤夫妇会来认领尸体，具体的工作你来负责。哦对了，明天接送苍真也交给你了。”

“是！不过您这怎么了？……”目暮警部的气场有些外人勿进，高木小心翼翼的。

“没什么。做好你自己的事儿，去吧。”“是是……”

看着高木走远，胸口起伏不已的目暮警部一拳砸在面前的玻璃上，也转身走开，一点都不在意红肿的手。

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这么大的气了。刚才公安的电话，工藤优作的电话，还有苍真的电话……他心里憋闷，无处发泄，只能拿玻璃撒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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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上，有希子刚刚睡着。她没带眼罩，因为眼泪流不停，眼睛始终无法消肿。

平日里引以为傲的美丽脸庞，现在用形如枯槁形容都不为过。她好像做了个噩梦，身体一直时不时发抖，要不是吃了安眠药，肯定会把自己惊醒。

优作在旁边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眼里的疼惜难以掩盖。这个噩耗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他拿起旁边的酒杯，将剩下的一点彻底喝干。苦酒入喉，他才能稍微分散一下注意力，不被深入骨髓的痛影响思考。

昨天博士打来电话，说起新一的事，他和有希子还以为是恶搞，完全不相信。可博士却嚎啕大哭，怎么都停不下来。

等博士哭声稍歇，来龙去脉问清了个大概，有希子就不再说话了。除非亲眼看到新一的……，否则她绝不相信她的小新死了。

若非肉眼可见的事实，哪个父母愿意相信自己的孩子已经死去？

可其实她们两人心底都知道真相如何。

“真相与所相信的，或许永远互为对立统一吧……”优作这么想着，试图把有希子怀里的照片拿走让她睡得舒服一些，可她抱得太紧了。

那张全家的合照，一直没离开过她的手。

优作就那么拉着照片，身体弯了下去。他用力捂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音。当她的爱人醒来时，他是那个风度翩翩万事不倒的男人；可爱人睡去时，他也只是一个痛失爱子的中年父亲。

他已经失去了新一，不能再失去有希子了，即便他疼得心如刀割，也要站着把割开的心咽回去。

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很多愤怒和仇恨，无处安放。眼泪要流，但不是现在，所以优作去厕所洗了把脸。

冷水让他恢复平静，那个才能比工藤新一还要强的男人，眼中好似有火焰熊熊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