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无…弥…多…婆…伽…”
狭窄的室内气氛阴冷,惨白色的灯光将屋子中央的铁台映衬地愈发清冷。
铁床上的布单下隐约显露出平躺的人型轮廓,被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
不远处,阵阵哭声从屋子的角落传来,声音的主人双手掩面瘫坐在地,极力压抑着自己的哭声,可不断抖动的肩膀却显露出她无法抑制的悲伤。
旁边身着制服的女警察试图安慰她却无从下手,只能略略用力抱住她的肩膀,让她有所依靠。
靠近屋门口,披着咖色大衣的男人压了压帽檐,让身着灰色西服的同事没法看见自己的眼神。
“弥…哆…悉…耽…婆…毗…”
一位年轻的僧人站在铁床旁边,左手立掌持平于胸口,右手拇指随着口中不断诵出的晦涩难懂词句,缓缓向下推动掌中的佛珠。
空气中阴冷的气氛,好像随着僧人不断地诵念佛经,逐渐缓和了许多。
角落里的中年妇女在女警的搀扶之下站了起来,缓步走到床边,此时僧人正好结束了诵经,跟她合十致意。
咖色大衣的男人扫了灰色西服男一眼,见后者还在发呆,便重重咳嗽了一声。
灰色西服男如梦初醒,忙不迭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僧人和中年妇女旁边。
“那……山崎太太,虽然十分抱歉,不过接下来的还有一些事还需要麻烦你,请跟我过来吧……”
灰色西服男面容严肃,轻轻点头示意,又对旁边的女警露出了求助的眼神。
女警给了他个“有我在放心吧”的眼神,扶着这位山崎太太和灰色西服男一起离开了屋子。
咖色大衣男缓步来到铁床边,拍了拍双手合十的年轻僧人肩膀。
“谢谢你了苍真,暑假明明没几天了还要麻烦你。”
咖色大衣男眉头紧皱,嘴里道谢,眼神却没离开铁床上面的人影。
“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当初是我自告奋勇跑来和松本管理官要求的,嘛……现在想想我还真是大胆呢……”
这个名叫苍真的年轻僧人摸了摸光滑的脑袋,苦笑了一声。
咖色大衣男的视线转向苍真。这个本该出现在高中校园里无忧无虑,聊天打屁的年轻人,此刻却穿着黑色的僧服与深蓝色的朴素袈裟,和往生的人天天打交道。
心里有很多想法流过,但咖色大衣男什么都没说,摸了摸帽檐,和苍真也离开了这间冰冷的小屋。屋子和屋子里的“人”,也再次重归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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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目暮警部,最近的死亡案件数量好像多起来了啊。总觉得我现在比高木警官还要熟悉一课的环境呢哈哈~”
苍真坐在咖色大衣男,也就是目暮警部的对面,拿着杯茶跟对方闲聊。顺带跟刚结束忙碌,正在发呆的高木警官挑了挑眉。
“苍真老弟还真是会开玩笑啊哈哈呃——我去干活儿了……”
高木警官摸着后脑傻笑,却被目暮警部的锐利眼神吓住,灰溜溜跑了出去。
目暮警部看着高木离开的方向,叹了口气。
“正如苍真你说的那样,一课最近出动越来越频繁了……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太对啊。”
目暮警部你肯定是没办法想清楚啦,不过我却知道为什么……
苍真盯着茶杯里游荡的茶梗,想起了现在他的同班同学,那个大名鼎鼎的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
“名侦探的光环可不是吃素的啊……以后米花町就是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了。啧,好怕怕。”
苍真脑子里胡乱想着,一口气喝完了纸杯中的茶水。和目暮警部告别后,在一众警察习以为常的目光下从警务课领取了今天的酬劳,便离开了警视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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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末,街道上行人很多,整个米花町都好像动了起来。
苍真没有搭乘电车,慢悠悠向五丁目走去。路过的人看见他这个僧人都会点头致意,苍真也一一还礼。
小孩子们热情高涨地从他身边跑过一头扎进便利店,附近热情的店家和熟客聊个不停被老婆抱怨,三两主妇在路边聊得兴高采烈,这样悠闲的生活气息让苍真心中暖洋洋的,也让他有点毛躁起来。
因为药师寺苍真马上就是帝丹高中二年级的学生了,这意味着工藤新一那小子也快去游乐园挨一棒子吃药变小了吧?
这个世界的主线故事就要展开,不知道多少人要在名侦探的光环下翘辫子。近期往警视厅跑的频率变高就是最好的佐证。
更要命的一点,就是当工藤新一变小,世界的时间也就开始凝固了,他的高中生涯不会完结,人也不会变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