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好不容易抓到了,只是燕子示意忘忧自己要先去回少爷的话,让她稍等等。忘忧便扒在自己房间窗户边,眼巴巴地看着。
燕子这厢向曾靖禀报完消息,见无事,便要退出。曾靖却出声将他喊住了。
“你这是又要出去闲逛了?”
燕子还没来得及回应,又听,“逛就逛吧,还带着个尾巴,不觉得不自在么?”
燕子一听,便笑说,“少爷,这丫头挺有意思的,看见什么都新鲜地要命,就会芳楼外面那灯红柳绿,她见了那俩眼睛放的光比我都来劲;饿了塞个包子就十分知足;我要真是想去什么地方不能让她跟着的,只要把人往那绣臻坊窗户边上一放,那就踏实了,就是五个三五时辰都不用担心,回来她还在那儿,特别省心。”
“这孩子特爱往那儿跑,”燕子一边嘟囔一边摸摸自己腰间,“少爷您别说,人家去那儿可不是白去的。您瞅瞅,这才去了几次,给我绣这荷包,好不好看?”说着便掏了一个墨绿荷包出来。
曾靖伸手接来看,见上面一只展翅欲飞的雨燕,丝线配色自然、阵脚细腻,已经隐隐比静月送来的绣品要好上一些了,除了画工还有些许生涩外,已经非常精美了,仿佛燕子下一刻就可以腾空而起。
“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曾靖腹诽,“燕子不过是领着她上了几次街,就绣了这么漂亮一个荷包。他可是把她从人贩子手里拉拔出来的恩人,骁骑将军府还养了她这好几个月,就没见她拿什么来报这个大恩!”
这事儿不能想,一想曾靖就生气,好像谁指望着她报恩一样!只是你不报恩就算了,还不说踏踏实实在这府里为奴为婢好好伺候主子,整天就想着往外跑,打量他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呢?不就是想哪天离了这府里去做自由人么?做梦!这么忘恩负义的家伙,就得箍在府里让她知道什么叫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想到这儿,便将荷包甩在了桌面上,“不过就一个荷包,看把你新鲜的!”
燕子笑嘻嘻的拿了又挂在腰间,“谁让在府里从来也没个人给我做这些东西呢?少爷你别说,这挺好用的,平时随身放两个槟榔、一把瓜子儿什么的,在外面没事儿的时候还能解解馋。”
一边说一边往屋外走去,“少爷我先退下了啊,”指指窗外,“那儿还等着呢!我这再多出去两次,指不定今年秋天能有个帽子戴戴。”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出去了。
曾靖看着对面窗户里那颗小脑袋,又摸了摸自己腰间,再次嘟囔了一句,“忘恩负义!”
忘忧眼见着燕子从对面房里出来了,高兴地忙跑了出来,却突然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怎么了,着了风寒么?”燕子关心地问了两句。
“没事儿没事儿,就是突然鼻子痒痒,不知道是不是哪个讨厌鬼在背后骂我来着!没关系的,咱们快走吧,上次绣臻坊那儿有个绣娘在绣一副’树深时见鹿’图样,真真好看呢。算算日子差不多该收尾了,我还想去看看呢,去晚了该见不着了!”
一边念叨一边拉着燕子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