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听到绣明的话，嘴巴张得更大了，“绣明，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绣明也不觉得怎么样，喝了一杯茶，十分云淡风轻地说道，“食色性也，有什么好惊讶的。”

雨晴见绣明如此沉着，反而觉得是自己反应过激了，于是乎讷讷道，“是吗……那，那也把书借给我看看吧？”

嘉慕趴在桌子上装死，被绣明揪了起来，“书，快点还我。”

嘉慕一口气道，“还还还！这不是今天没带来吗，下回再见面我就还你！”

绣明这才松手，盯着她道，“没把书弄脏弄皱吧，小心我……”

嘉慕怕她又提起晓风的事，打断她道，“放心吧女侠！我焚香沐浴才敢翻看！绝对崭新得像你借我时候的那样！”

绣明道，“这还差不多，算你识相。”

嘉慕喝了一口茶，略感忧郁。

且说第二天嘉慕将书带来，绣明便借给了公主，和对嘉慕说的一样，严词厉色地表示绝对不可以把书弄坏。雨晴举手表示自己是一个爱书的人，绣明才停止了威胁。晚上雨晴回到宫中，先向太后那里请了个安，就进了屋里，严阵以待地研究这本书。

一看名字，咦，这不是嘉慕说的那本很恐怖的书吗？惊疑不定地翻开来看，只看了两页就大惊失色。

这本书果然很恐怖！不过，不是鬼怪的恐怖，而是……是她完全没有接触过的东西。

先说长公主是穆帝的一位妃子生下的孩子，也是穆帝最小的孩子。她的母妃端庄温婉，虽说很惯着她，但对她的教育也很严格。那时穆帝解放了女性，南朝刮起男女平等之风，于是母妃也不再让她学三从四德什么的，只是看看四书而已。但母妃很快就去世了，穆帝把她转到四哥南会钧的母妃陈淑妃那里，陈淑妃对她抱着散养的态度，也不再管她读不读书，于是以前学的就全忘了。直到太子哥哥即位……她就成了长公主，再没人管她，后来没几年太子哥哥不在了，子嗣又太小，四哥在大臣的力推下登上了皇位……

四哥虽然对她很好，但平时忙忙碌碌的，也没时间理睬她，她就整日射箭，和太监宫女们玩闹，太监宫女们也不敢把一些太过出格的事情讲予她。她就这么没有什么人管过，什么都不懂的活到了现在。

所以，而今这本书，让她有了一种……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的感觉。

原来男女之间的感情……也可以是这样的吗？

刚开始又紧张又羞涩，看了两页就停了下来，但后来越看越投入，也不管什么合适不合适，开始时而泫然欲泣，时而发出嘻嘻的笑声。

“嘻嘻嘻，好刺激啊……”

屏风后的宫女也不敢打扰长公主，只是迷茫地想着主子是谈恋爱了吗，为什么要傻笑个不停。

在绣明和《京城秘话》的洗礼下，雨晴成长得很快。没过多久，已经可以和她们平静地聊起八卦的话题了。

嘉慕叹气，她们果然把长公主带坏了。

“所以呀，我最近才反应过来，皇……哥哥和两位嫂嫂，似乎不是很恩爱呢。”雨晴捏起一块果子，“也没有像书里似的，相视一笑，眉目含情。也没有说天天腻腻歪歪，不舍得分开。反倒是啊，常常和大臣们议事，有时候还会到深夜！你们说，我哥是不是断袖啊？”

嘉慕噗的吐出一口茶水，弄湿了绣明的衣袂。

绣明淡淡道，“赔钱，十两银子。”

嘉慕“……”

雨晴看俩人不回应，追问道，“我真的觉得我哥是断袖！你们是怎么想的啊？”

嘉慕心道，可别让那几个侍卫听见了，否则可真是说不清了。

绣明倒是若有所思，冷静地分析起来，“你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按理来说，这个年龄不应该只有两位夫人，也应该有一个子嗣了。不过据我观察，没见到你哥对哪一个下属表现出来异常的热情，或者露出微妙的眼神。所以，我个人认为，你哥之所以这么冷落两位夫人，一个可能是因为这两位夫人的家庭背景复杂，他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前，还不敢轻举妄动。至于怎么复杂，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所以略过。另一个原因可能是他确实太忙，无暇分心。还有一个嘛……呵呵，不敢妄言。”

怎么着……绣明你还真觉得他有是断袖的可能性吗？

雨晴还在毫无心机地欣喜道，“绣明你好厉害！”

嘉慕低头，不知道从哪里吐槽，“明明她在说咱们两个笨呢，还夸她，真是以德报怨……”

可是绣明却听见了她的话，笑道，“难道不是吗？一个只知道打架的，对于炼丹看相等等一窍不通的国师大人？”

这还真是戳到了她的痛处……无言以对。

这日三人的茶话会结束之后，绣明提醒嘉慕相亲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让她把请柬找出来。结果她回去找请柬的时候，不自觉地又翻了一遍师姐师兄写的信。信中说师父云游回来之后总是说没有她在山上有些冷清，没有人和三师兄掐架三师兄都不太有精神头了，还说二师姐的道术大有突破，准备和她分享一下修炼经验，四师姐学了几样新菜谱，等她回来做给她吃……这些都是师姐写的，三师兄写的只有一封，几个字。

“快给老子滚回来！”以上。

怎么说呢，虽说三师兄的信让她给揉了揉随手扔了，但她还是挺想他们的，不如回去看看好了。

于是她立刻起身，去市集买了些特产，什么美食美酒之类的，便御风往嶓冢山去了。路上还见到一个妖魔害人，随手便用九曜将它刺穿了。

在牵牛镇她降了下来，想看看这个她以前常常买东西的小镇，却意外地看见有个男人向二师姐搭讪，却被二师姐打到腿断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