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异能都伴随着副作用,我的次声波能伤人杀人,自己成了这副样子,小潘恩学会了改变磁场,却无法和任何人有任何身体接触,佐洛托夫洞察人心,自己成了弱智,奥尔加本是村里最漂亮的姑娘,得到了上帝都会嫉妒的好运,结果变成了不男不女的怪物。”
泽林斯基瞳孔的颜色愈发黯淡,周质的脸色也愈发苍白,如果看见声波也算是异能,自己将要付出什么代价?
他用力的闭上眼睛,但杂乱的波纹仍在眼前,似乎感知声波的不是视网膜,而是大脑中的某个区域。
“除了能看见声音之外,你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泽林斯基问道。
“我现在觉得自己同时患上了白内障加青光眼,这他妈算不算副作用?”
周质自嘲道,现在他除了头晕眼花以外,还没有感觉到其他的异样。
这时,一群人穿过树林的声波出现在视野里,周质警觉的将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
“你的伙伴们来了。”
泽林斯基发现了周质的紧张:“你怕他们吗?你们不是战友吗?”
周质转动着脑袋,试图适应声波对视野的干扰:“把我们当战友的话,你们为什么要袭击我俩。”
泽林斯基语带歉仄:“哦,抱歉,是那两个白痴哨兵给我下的命令,我在车里根本看不见你们。”
声波越来越近,周质暗暗拉开了保险,不客气的嘲讽道:“你倒是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端正,一个没有判断力的大规模杀伤武器。”
泽林斯基的情绪有些愤怒:“废话,你看看我,我还能怎么样?他们好歹把我从企业联盟的实验室里救出来了,而且把我当贵客一样供着,有吃有喝有人端屎倒尿,我可不能忘恩负义。”
泽林斯基大义凛然的话刚说完,就被匪徒们兜头泼了一盆冷水。
“警戒,异人叛变了。”
一个声音尖利的男人低声下达命令,从声波的方向判断,三十余名匪帮已经到达了篝火旁。
周质透过车篷前方的缝隙观察,一名强壮高大的男子正蹲在休克的三人面前,他挂着中校军衔的军装整洁笔挺,老式钢盔和高筒皮靴擦得锃亮,举起的手臂笔直的像一根旗杆,正缓慢而一板一眼的打着手语。
周质哭笑不得的向泽林斯基耳语道:“老伙计,看来你和他们关系不够铁啊,看他们老大手语的意思,要找到你然后格杀勿论。”
泽林斯基瞳孔猛然收缩:“喂,伙计,能不能帮我解释一下,他们的老大叫张了然,这家伙脾气可不好,搞不好真会一枪崩了我的。”
“你把他们弄晕,我先把他们缴了械再解释。”
周质托着泽林斯基的头,轻轻的把他藏进兽皮和棉被里,只露出鼻孔和嘴以供呼吸。
泽林斯基无奈的回应道:“谢了伙计,但我帮不了你,他们对我有防备,肯定都戴了耳塞,要使他们昏厥需要极高强度的次声波,那就会直接损伤他们的脏器,你也难以幸免。”
“我可以跑开,你等我走远后再动手。”
周质烦躁的出着主意,纵横交错的波纹让他连精力都难以集中,更别说要独自应付三十多个敌人了。
泽林斯基仍然表示拒绝:“塞韦尼耶村民不伤害对我们有恩的人,何况你的战友也在波及范围之内,你难道连他也不顾了吗?”
周质头晕脑胀之下竟然忘记了董中校,他急忙从缝隙中再向篝火处望去,名叫张了然的中校已经把董中校拖进了帐篷,两名休克的匪徒仍然躺在篝火旁的草丛里。
这是什么意思?他思绪混乱不堪,当下也不及思考,立刻启动了幻影系统。
几秒之后,周质来到了帐篷口,透过门帘的缝隙,他看见董中校好端端的平躺在睡垫上,身上还搭着一床毛毡毯子,张了然正席地半跪在睡垫旁,将毯子的边缘掖进董中校身下。
周质稍稍松了口气,看来这群匪徒并没有恶意,袭击他们多半只是两个哨兵自作主张,但自己现在没有反击之力,出于安全起见还是不能放松戒备。
门帘微微掀动,张了然警觉的扭头望向门口,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周质已经闪现在他身后,猎刀架上了他的脖颈。
“张中校,初次见面,我是”
周质自我介绍没说出口,腰间感到微微的冰凉,这是枪口的冰凉,45的大口径手枪。
这家伙身手快的出奇,至少不会输给所罗门,而且他年龄不过三十来岁,应该没有经过什么大战,竟有这样的临机应变,看来会是个难缠的对手,如果能合作倒是个强力的帮手,周质心中啧啧称奇,猎刀不禁松了松:“把枪放下吧,同时动手的话,你会先死。”
“肾被打碎,你会很疼。”
张了然的声音尖利,语气却十分平静,心跳也没有加速。
周质伸出左手指了指睡垫上的董中校:“你和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