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怎么也不相信,那是程萧。
就在杜玉铭准备去医院问个明白时,重症的门突然滴的一声被刷了卡。
和他进来的时候一样,门缓缓地打开了。
然后走进来一个同他一样全副武装的人。
他们这些志愿者,穿的是蓝色的防护服,而眼前的人穿的是白色的,一眼就看得出来他是个医生。
也是在杜玉铭打量对方的同时,凌一扬注意到了杜玉铭胸前的胸牌:志愿者,杜玉铭。
竟然是小米的七哥哥。
凌一扬对他们苏家的人,都很敬佩,一个个的都是天子之娇,却都不怕死的来了这里,无私地来参加了抗疫。
他一走过去,杜玉铭就问,“他是叫程萧吗?哪个城市来的的程萧,有他的身份证吗?医生,你可不可以帮我查一查?”
杜玉铭这种就要崩溃的心情,凌一扬十分理解。
这么多天了,就算他已经全力以赴了,可还是会很无奈地,看着许多感染者病逝。
这种死亡和平日里医院的生病病亡和意外死亡,完全不同。
从医这么多年,按理说凌一扬早就应该习惯的,可这一次看到感染者病逝,他却更加的感到无助。
凌一扬压制着心里的悲痛,“这位志愿者,你可以先出去吗,我们要给病人治疗。”
“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一定要救救他,他千万不能有事,否则我妹妹会守寡的。”
躺在病床上的人,眉头轻轻皱了皱,却又很快地陷入了昏迷和无意识的状态。
等杜玉铭走了,廖文站在凌一扬的身边,“老大,这个病人是我见过最严重的感染者。该做的手术也做了,该用的方案也用了,唉”
凌一扬掷地有声:“不能放弃!!”
第二天凌一扬再来程萧的隔离病房,又见到了在外面搞着卫生的杜玉铭。
凌一扬正要进去,扫着地的杜玉铭落寞道,“尸体都抬走了,你还进去干什么?”
凌一扬只觉一道晴天霹雳,当头霹了下来,“什么时候的事情?”
早上医院做疫情通报的时候,也没有听到有这个病房感染者离世的消息呀?
程萧走了,他怎么不知道?
杜玉铭有气无力道,“十分钟前,我亲自看见其他的抬尸人,抬着装尸袋,把他抬出去的”
说着,杜玉铭哽咽得不行。
凌一扬顿觉全身都有点软麻。
程萧替他养了四年的女儿,替他照顾了小米四年之久,他却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地答谢他。
人们都说,身为医生,见惯了生和死。
生与死于他们来说,只不过是花开花落的一瞬间,只要释怀好了。
所以当医生面对自己的亲朋好友死亡的时候,要比平常的人更加容易释怀。
可是,为什么听到程萧离世的消息,他那么难受,那么难受呢?
程萧,你是要我愧疚一辈子吗?
抗疫工作,一直持续了一个多月。
终于看到了好转,感染人数在达到顶峰之后,也终于一天一天的有所下降,而且治愈率也一天一天的上升。
苏小米和许多的医护人员一样,由衷地感到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