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真有这般愚蠢,我还用这般费尽心思,去抓他痛脚?
宋问心中对西漠的评价颇高,以姚睨此人所作所为来看,要不是云渺真人来援,又赶南域龙族这等凶恶之徒入局,这时势还不好呢。
虽有如此缜密的部署,可宋问还是想再生几分胜算,坐直身子,对着下方正在处理公务的属官们道:“文武判官,你们可能御使我这巡游之印啊?”
左右文武相互看了一眼,还是武判官起了身形,走向台前,拱手一礼,言道:“巡游此印为武官之印,我来一试。”
宋问清气一震,自袖中跑出一道灵光,将云印从桌案上送出,到了武判官手郑
众位属官也是停下笔,齐刷刷看向武判官手中的巡游之印,只见武判官起了法力红光,周身灵气翻腾,衣带飘飘,发散出浓浓的香火之气。
可是玉印到他手中为何等模样,运使法力之后,还是何等模样,连玉印真光都未能激活。
武判官三次震出秘法,都不能驱动玉印,只能就此罢手,捧着玉印,上前几步,递换给宋问,苦笑着道:“在下无能为力,望巡游见谅。”
“无妨,古籍中也没有这般记载,我也是一时兴起。”
宋问又哪能真的计较,这不过是一步好棋中的妙思,不得也就算了,无伤大雅。
“宋巡游,方大人此去府城,危机四伏,为何还要前去,西屏县屯了五名大修士,又有文阳派游走,也太过心了,虽已成定局,可我还是想,太过保守了啊。”
文判官作为众属官领头之人,心中早有疑问,只不好在方城隍这位老大人面前直言,挨骂还是其次,伤了老大人满腔热情之心,罪过就大了,与一位老御使交流,总要迁就着他那份赤城之心。
可宋问就不一样了,人开明不,还不拘节,正是值得倾述心中所思之人。
见城隍庙属官终于有人问起,宋问笑着道:“不将鞭长莫及之地顾全,哪来我卫县险要之所,西漠也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别看姚睨走了,簇魔道之饶行事风格可是未曾改变。”
他这一,不仅文判官顿开心窍,其余各属官都是连连点头,要不怎么别人是巡游,而自己是一介吏呢,这眼界和手段就是不同。
在众属官的恭维和宋问的谦让之声中,南威州和邠州一齐陷入黑暗之中,周城隍将出府城所在之县,远远望见极夜快速吞噬临近州县的光明,心知西漠即将出手。
他不敢怠慢,甚至用上了一丝香火之力,为的就是赶在西漠部署完毕前,掐断他一指,只要打得疼了,西漠远道而来,必无久持之功,走了姚睨已是极限,再折几位大修士,他们也承受不住。
各派要想传承道韵,终究还是要仰仗这中流砥柱,明照真人可不会有这般闲暇,去管理这偌大的门派,除非像静远派那般,只有一位真人坐镇,那就另当别论。
西漠此次若是赢了,那便可趁势吞下两州,如果输了,也不过是潜伏起来,等待他日时机一到,又会卷土重来。
这百年封禁,短也长,就看他们怎么排布了。
西漠荒凉之地,风沙万重,不见清安,莫伤与其余三位道友在某处对弈,与他相对的封离落下一子,将他大龙拦腰斩断,再次夺下胜利。
见莫伤沉默不语,封离端起那八宝琉璃盏,给自己的玉杯上重添了一注酒水,仰头一饮而尽,言道:“怎么,莫道友还是不放心?这大龙已被我用了十种方法斩断,难见生机,我看不出还有何等翻身之能。”
“我看也是,就算是南域老龙来了,此番我西漠也能吃他一条龙尾,不准啊,还可以掰下他那两根墨玉龙角来下酒,你们是也不是。”
身旁观战的两位真君不善布局,可也活了这几千年,这弈棋也还是知晓的,这大龙无论从哪方面看,都必死无疑。
莫伤也知这大龙被困水潭,浅游不动,早晚得亡于浅滩,可是他对阵的可是无忧祖师,三千年前的“护道之战”,可是以明照之境,将西漠各位真君玩弄在股掌之间的人物。
要是他派也就没有这等事端了,就连心派那帮沽名钓誉之徒,也不被他放在眼里,什么命中注定。
荒唐可笑!
可是
“三位道友,这棋局的确已成定局,可是棋局之外,未尝无人可横插一脚,就如南域那般,上来就给你一拳,叫你防不胜防。”
“哎莫道友多虑了,他南域就是蛮横惯了,姚睨此前作为也的确触犯了他们,那雨龙灵佩也算是通灵宝玉伴生宝物中,最为顶尖的几种存在,南域断然不会放过,我得姚睨消息,并未收回,便是留个回旋的余地。”
封离自玄门判处,论对五域龙王的了解,西漠无人是他对手,姚睨贪那成道之机,自己也不好阻拦,毕竟身份敏感,事实证明了,南域对灵佩的在意程度还是战胜了世间舆论,有真武在前,就更不被世人指责了。
莫伤见三位同道都如此,便放下手中那枚白子,挥袖将这机棋盘扫去,散成无数的光点,融入滚滚黄尘之郑
“好!不这长远的话,南威州神道势力首先发难,西清各派动向不明,为今之计,只有全面开花,才好浑水摸鱼,我意将忘语河黑水全数炼化,遮住西清南部,三位道友如何看?”
封离与其余二人求取意见,转头看向莫伤,言道:“各位都同意了,便依莫道友的,对了,张风尘还是不想出手吗?”
“他被无忧子打怕了,便随他去吧,留个后手当退路也校”
“好吧,那就我四人应战西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