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还不知巡游如何进得这六象绝阵之中。”
“嗨!说来话长,挪移山谷不见动静,我急中生智,想到,宝瓶虚影和极夜绝不是无用之物,可我一时也寻不到阵眼所在,只有以此宝筏破开阵法了。”宋问扬起手中的云筏,轻声说道。
周城隍低头看去,目透奇异之光,如他所看为真,那云筏定是云月观之物,当年就是结成真人之物,作为阵法宗师,就算此宝改头换面,他也是识得此物的。
只是有些话,并不好宣之于口,毕竟当年结成子化魔,在云月观中成为禁口之事,修行界中也很少有人公开谈论此事,都是顾及魏真君和玄清上人之威。
他目光闪动一下,截住卫城隍将行之语,率先说道:“巡游这宝筏,倒似书简啊,一点也不似乘行代步之物。”
“对啊,我也是好奇得紧,这宝筏也没有怎么祭炼,还能变化成书简的,世间之奇,都叫我撞上了,哈哈!”
卫城隍被同僚抢先答话,得了眼色,心中明悟,也不再提及此事,明白得多了,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恨邠州府城隍,他龟缩贺县不出,宝瓶也未见他打碎,嘿!这老小子,我当年......”说起邠州府齐城隍,卫老大人愤懑不已,此战来得憋屈,他也是发了几句牢骚。
“卫大人!慎言!”周城隍瞪了卫城隍一眼,有些话,修士、凡人可讲,宋问也可说,唯独他们不可轻言。
要是惊动了天道,就不好收场了,天赐神灵,也不是个个都能秉持公心,三千年不变的,谁又能说清他们经历了什么。
“卫大人当知,我等城隍互不统属,又不是凡人朝廷,你且忍过几年,他便去忘语河接受审查了,到那时,功过自会知晓,别以为身上无一丝红线,他齐乐便真能欺瞒天道!”
周城隍说是劝阻卫老大人,可他也少不了暗讽那位邠州齐城隍几句。
“不说了,不说了!这闹心之人,尽做些闹心事,我自回卫县待着,求不来心静,便求个眼净,周大人,告辞!”
他说着便张开大袖,将宋问和下属鬼差都卷了进去,金光一闪,便飞上高空。
“这卫大人,供奉御史台的习惯还带在身上,千年不变,也是难得......”周城隍说此话时,以目眺望邠州,不知在想着什么。
不多时,一道轻烟悠悠升起,往南威州府城飞去。
远处逃难的人群他们也看到了,极夜不去,天日不出,他们还是要以大局为重,既然阻止不了西漠窃取至宝,他们也只能保境安民,再图后来。
说这半天,其实还是舍不得将龙形玉佩拱手相让,西漠布此大局,对玄门和神灵都不是什么好事。
极夜之下,必然要有拨云见日之人。
云月观,上清殿内,无忧祖师闭关,只留宝阳真人在此镇守,殿内一片清宁,灵霞五光,自内而外,在殿内濡染玄色,出山间又见月白,交织出通玄明达之理。
有一道人身穿天青色道袍,木簪穿发,嶙峋痩骨不为弱,目透精光觉高深,此人背负一封陈旧的剑匣,腰间麻绳束衣,白袜云履不显贵,自有风度驻人间。
他剑眉一抖,从显灵宝镜中移开眼目,开口有雅音,音调清澈明亮:“宝阳真人,可要我助你等,去夺下那具凤凰残躯?”
“云渺真人远道而来,肩负重任,不可提前出手,他灵魄宗要这催命之物,便给了。”宝阳真人拂尘一挥,镜中画面一转,回到姚睨所在山谷之中。
“韦真人是想保下雨龙灵佩?”
“非也,只是想送南域老龙一份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