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这等高人?!”
“令长执掌一县之地,也知这天地已变,况且,本就有此人物,只是君不知罢了。”
司阳道长收拾茶具走出殿外,多说了几句当日之事,也稍稍透露些信息,毕竟是多年老友,不好藏着掖着,大乱将至,多些时日准备也是好的。
几日前,那株雨龙草正是托了县令的福,他经常来道观闲谈鬼怪之事,家人自然知晓其于司阳道长的关系,那本家外甥才将保留下的雨龙草分出一株。
“若是我请道长去城中坐镇,如何啊?”
刚嘱咐徒弟练字的司阳道长,重新踏入殿内,吕旭就彻底消化的消息,权衡再三,才有此言。
“怎么,城隍大人还不足以保你平安?”
“不可归并为一处。”
“我执意在此。”
“为何......”
吕旭的心刚热,见司阳道长盘坐在蒲团上,开始晚课,又凉下去。
是了,听说道长背后有师门。
我倒是糊涂了!
殿外轿夫开始听到诵读之声,杂乱无序的道经本意传荡在道观内外,当观门外的火光消失,这处小山就只剩下沭安观的烛火点亮。
脚步声远去,司阳道长的声音转向平淡,开始解读道经注解,小道童早已侍坐在旁。
子夜过时,远空微亮。
邠州奇峰多起,树木却往往盖不住尖突之山,月空下的道路,找不到一丝影迹,却有人声传来。
“我乃朝廷大员,你们鬼差怎能随便抓我,还说要将我打进轮回?!简直是胆大包天,不知天数,我有罪也当凡俗朝廷审判,你们这是逾越!”
李不畏对着两旁的鬼差怒吼,如若不是魂灵之身,这吐沫星子能将他们淹没,左侧鬼差紧住锁魂伽木,摆手让同伴先行,他在后方压着此人。
“怎么?还要虐待于我,将我屈打成招?!”
这位李御使嚷得让人心烦,前方带路的鬼差回头,说:“李御使,你已离世,可是知晓?”
“不可能!“
“怎么就不可能!”
鬼差的手从李御使身上穿过,他并未觉得有何不适之处,脸色瞬间煞白,本来所剩无几的生气,从天灵盖中飞出,他哀痛自身英年早逝,死气初显。
此时,一道清光落地,黑白无常也不是,凡间俗人也可为,正是宋问师徒,他路过此间,正好看到李不畏的生气散而不去,在此人头顶,心有一念出,这才下来截住他们。
“仙长可有事?”牵头的鬼差握紧刀把,开口问道。
“无事,只看活死人罢了。”
宋问抬手轻点,一道清光救活那弱小的生气,人间喧嚣现,李不畏头顶传出众生之言,两位鬼差将拔出鞘的刀收回,难以置信。
“此人未死?不可能,锁魂伽木能拿他,武判大人手令可封他三魂七魄,不可能有错漏。”
他们都是看向来历不明的宋问师徒。
观此二人面色奇正,气息清亮,更有腰间木牌佐证,当有可能是玄门之人,只不知是哪派弟子,可是管得太宽了,玄门大派可不在神道序列之中。
“两位来此处,就为证明他不死?”
“这倒不是,只为救二位性命而来。”
“救......李御使,你可有话讲?!”
惊疑之下,两位鬼差纵身远离李不畏,他吵闹不停,这会儿安静得突然,鬼差最怕这等事,人鬼不知,平白短了别人性命,可不好,葬送自己,更不好。
其中一位鬼差眼疾手快,传讯木牌在手,抛去化成信翁,扑哧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