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道长掏出酒壶,开山掘地三十年,他反而不急这一时之功,三十年都等过来了,又怎会可惜这一天的功夫,将身体一躺,与白骡共饮灵酒,单手撑起身体,醉眼蒙眬地看着宋问,言道。
“宋洞真,您别光看我笑话了,好似您也有事要做啊。”
“齐道长就如此肯定是来找我的?”
“洞真可知,各人有专精,不以境界为高,莫不是您抢了别人的宝物,也被仇家寻来了?”
初时,宋问还不在意那骑马奔来的骑士,经他这么一说,神念一观,那人果然目光所及,具以自己为中心,四处飘移不定,欲盖弥彰,就是对着他们来的。
那三名骑士?!
难道......
这凡人女子哪来这等眼力?
宋问可没心思与世俗权贵之人接触,他看了一眼悠闲饮酒的二位搭档,灵目观之,也觉得那骡子在嘲笑自己,看来主仆二人真是一个脾性,一旦不惧怕某人,就放肆不少。
他将手一搭秋菱肩背,清光闪过,消失在原地,齐道长看得心中一乐,未等他出言挽留,从空中飘下一物,往那头歪嘴骡子的头上贴去。
“齐道长,萍水相逢,送你一物,来日相见可不要说宋问小气!”
骑在骡子上饮酒正欢,随着宋问离开,虚空中陡然出现一张宣纸,齐道长不用看里面内容,就认准没好事,悠然自得的神情一乱,想驱使坐骑离开,空中又传来一语。
“封!”
言出法随!
上宗来人?!
齐道长在万般无奈下,终究躲不开那张轻飘飘的宣纸,那头骡子的眼中爆出精光,眉间的白毛忽然浮现,一道白光发出,想冲开宣纸下落的趋势,最终也只是将其偏移了一寸。
在骡子惊惧的眼神中,顺着鼻梁,将他那张长脸遮了一半,来不及吞下的酒水,在宣纸上透出一条水线,滴答落在地上,散出沁人心脾的清香。
那骑士见宋问师徒消失,一踢马肚,飞快赶来,正好看见这一幕,忽视正沉浸在书简里的徐庆和那傻小子,视线下移,那张宣纸上写着。
“此为白骡!”
那骑士看着那匹青灰色的骡子,地上滴落的灵酒化作灵雾,冲入他鼻腔,脑子一阵清凉,恍然大悟。
果然如小姐所言,真是得道高人!
跳下马匹,走到齐道长身边躬身一礼,言道:“不知道长仙山何处?我家小姐有事相求,在府衙等候佳音,不知道长可能前去一叙......道长?”
秋菱在空中已望不见那几个黑点,回头问道:“师傅,为何齐道长以化真之躯,不出十个呼吸就得解此法?”
“菱儿,你听我一言,这言出法随之力,一旦习得,不可乱用,各家都有妙法、灵宝传下,不可轻视任何一人,就如赤羽派中那根明觉羽,堪称护道灵宝。“
“原来齐道长有《道者三问》书简中‘宝物篇’所言的灵宝,那独特的护道灵宝唤作明觉羽,可是通体赤红?”
“正是!还有那头骡子,少跟它亲近,狡诈之徒!”
宋问将那多余的骡子计算在内,可是将体内浑厚的清气抽去一半,也不知那骡子是何品种,要不单凭那根明觉羽,可不当得这般快速,哪怕是灵台清明的真灵化真,也不该如此。
齐道长要是听从掌门的劝告,不将他那根赤羽当作泡酒之物,宋问也不能将他定这许久,还是亏了身下坐骑的天赋法术,才从中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