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城隍对这诡异的黑水河也是知之甚少。
千万不能触碰河水!
这是他第一次到鬼门关之时,各地城隍对他的忠告,这河水暴涨,他心中也是直打鼓,这要是过河之时,看似平静的河水翻涌而上,任你有通天彻地之能,都逃不脱身死道消之局。
赵城隍面色凝重,宋问知他心意,接住身前符令,对他说:“赵城隍,既然秘术得出,说明此处地界认可,虽然此行凶险,也未必是有惊无险,让宋问持令一试便知。”
他得赵城隍相助,铸成玉印,使城隍法印都是耗去几层宝光,于情于理,都该全力以赴报答别人,不去尝试便退却,心中更是过意不去。
赵城隍看自家兄弟欲言又止,轻叹一声,嘱咐道:“也罢!宋先生坚持前往,子玉与我都谨记先生恩情。”
赵子玉在一旁也是附言表心意,赵城隍又说:“先生试着过河,需步步为营,一旦有变,万不可飞身而上,既然有桥,说明踏步过河才是正道。”
“官印万万不可丢失!过桥之后再无他人接应,只靠这官印指引先生回返。”
“放心吧,宋某不是莽撞之人。”
说来也奇,手中符令不似神念邀神,凭靠自身清气维持,这一瞬间抽取过半清气,卧在手中丝毫无损。
既然符令不损,宋问就运使官印沟通外界,不断炼化灵气为己所用,城隍法印沟通一县之地灵气,他这监察玉印连同的便是一洲灵机,虽然此刻六洲灵机不显,不过他以真我之身,也足以取用,略微比赵城隍更快些罢了。
出乎意料,足足六个时辰,将近日中,宋问才补完损耗的清气,就此,赵城隍二人还为之惊叹不已,毕竟真我境所存灵气,不可同日而语。
之前铸成官印之时,得天助力也还罢了,此时速度也如此之快,未免令人瞩目。
准备妥当,带着赵子玉,两人来到河岸边,赵城隍远远观看,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宋问手握龙螭剑,右手持符,收回目视冥河良久的目光,虽然有令在手,也如赵子玉之前一般迷离恍惚,感觉那漫长不见尾的黑河,如那黑色绸带,紧紧将心神裹住,寸步难离。
河中枯朽之骨,缠覆心间,戏玩之声,不绝于耳,残缺之形立坐而起,呼他相伴,幸好符令金光一震,幻象消失,耳中才闻同伴之声。
他侧头对赵子玉报以微笑,才让担忧不已的同伴放下心来。
“我们走!”
宋问一马当先,跨出第一步,冥河有所感,忽而猛涨,激起波澜,将要漫过桥面,他身后的赵子玉骇然变色,大声喊道。
“先生速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