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想到靖王,随口提起那一面之缘,项启又说了:“宋先生是要问为何堂堂的王爷,看到修行门路,为何激动不已吧?”
他左右看了一眼,见兵士都还站在远处,就低声说道:“我朝自开国得鼎天下,为免生乱,就立下规矩,‘皇室宗亲修习功法,不成化真,不得出宫门’,再有一条‘不禁仙缘’,为后世子孙加注。
“据我所知,赵城隍生前也并无点滴法力,如此,先生可能明白?”
听他这么一说,宋问也是心领神会,看来世俗王朝也有法不可轻传的传统,不过与隐世门派的目的却是不尽相同。
“巡察使稍待,今晚之事颇为古怪,且容我知会赵大人早做准备。”
宋问见实在等不到赵城隍的降临,也就不耗费时间干等,还是决定主动联系他,以免错失良机。
秋菱看出项启的疑惑,也不多作解释,搬来一个小马扎,坐在师傅旁边,项启识趣,知道这位宋先生可能要作法,就压下了彻夜阔谈的心思。
宋问秉持一贯的稳重,还是以敕令成法,落入那方地界之时,即刻将符令拿在手中,这是宋问修成真我之后首次使用神桥秘术,他手持金符的瞬间,眉间一皱,心血来潮,并未过桥邀神赵城隍。
往前一步将手中金符送至石桥之上,下方的黑水随之退却,露出令普通人骨寒毛竖的景象,他盘坐虚空,轻呼赵城隍之名,不过一刻钟,桥对面金光一闪,赵城隍也如他一般神念化真,进入这方地界。
“宋先生?这里是......冥河?!”
赵城隍看到铺满河道的白骨,和退到远处观望的黑水时,骇然变色,不由得倒退好几步。
“赵大人勿要忧心!”宋问指着桥上闪耀着金光的符令,出声安慰他。
赵城隍也是一时失态,毕竟他频繁与九冥之所沟通,深知这道冥河的厉害,看到那座石桥怔住了,再看黑水退出金光的范围,颇为惊叹地说道。
“今日才知先生有过人之能!”
宋问看出他的敬佩之意,不好说明,只是淡淡一笑,说:“不过受前人恩惠,侥幸罢了,深夜唤大人前来,却是有要事相商。”
“赵某也正想就此事询问先生,”赵城隍早就在庙中坐立不安,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今夜与先生交手之人,使的何种灵器?”
宋问听得怔住神思,都说城隍监察一县之地,没想到这没了印绶的城隍也如此敏感,看来自己还有许多知识需要了解,也是开口言道。
“来犯之人枪盾在手,有金翅鹏鸟为其前驱,貌似与赵城隍相熟。”
赵城隍怒声说道:‘果然是他!肯定又是疯魔了,我道何人取我印绶,除他之外,别无二者敢取此物。’
宋问奇道:“为何?”
赵城隍回道:“明照初涉道韵,不敢取,真我境的妖魔难近城隍庙,神像未曾激发我所留法令,说明不是妖魔作祟。”
“寻常真我修士恐堕入轮回之时,受天道惩罚,加上恐惧道途隐去,轻易不会出手窃宝,也就只有他赵子玉才会不惜一切窃我官印,寻常修者拿来何用,还不如拿鸡肋果腹来得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