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震怒,风起云涌,乌云翻浪压顶,猖狂吞噬整个皇城,骤降大雨倾盆,思王身子一歪倒在了雨中,大雨仿佛一点也不同情思王,而是肆无惮忌的践踏。
妤埕远远看思王一动不动,她向天子汇报请示:“陛下,敉夫人刚走,宫中不可再降大悲,这样不吉利,先送思王回府吧。”
天子似乎不信,他赤脚从东宫内殿冲了出来,站在东宫廊沿下远远看着思王,然后朝左右禁卫侍卫轻声:“思王生,尔等同活,他若薨,尔等毙!”
东宫禁卫侍卫,慌忙上前向思王跑了过去,一边一个侍卫去扶思王,一边另一个侍卫高呼:“思王生我等活,思王薨我等毙!”
不一会儿,李苅带一群禁卫将思王抬进车内,李苅亲自牵马,禁卫一路高呼“思王生我等活,思王薨我等毙。”仿佛是在提醒思王,也仿佛是在祈求阎王饶恕。
雨帘遮眼,禁卫冒雨护送思王回府,京城街上空无一人,偶尔街边住户打开窗户,见禁卫如此悲壮,纷纷向思王马车投来了敬畏的目光,甚至有少女双手合十,像在为没有见过的思王祈福。
禁卫护送思王到思王府附近,禁卫的呐喊已经惊动了柳轻,柳轻撑伞来到思王府门口,见禁卫举着兵器高呼“思王生我等生,思王薨我等毙。”柳轻伞被风卷落地,她远远朝思王马车跪了下去。
思王被抬进书房,李苅一句话没说,转身带领禁卫回到思王门前,他一跪,身后禁卫纷纷跪倒,朝思王府书房方向双手合十长跪。
柳轻刚准备替思王除去湿透的衣服,这时皇后走了过来,她轻轻推柳轻出了思王书房,然后关了书房。
皇后替思王扯去湿衣服,用被子把思王盖好,然后在思王书房吟唱了起来,声音很低,柳轻甚至把耳朵贴在房门上,依旧听不清,只有外边的雨声,柳轻扣着手指头泪眼朦胧。
柳轻听的思王府外马嘶,慌忙推门进入思王书房,皇后觉察有人前来,也急忙出了思王书房回避。
御医令带着几个御医着急奔来,柳轻没敢怠慢,领着御医去了思王书房,御医令边号脉,边仰头思索,然后放下配好的药,朝柳轻施礼要告辞:“思王无大碍,怒火攻心,气流不畅,导致血逆心口,才吐血而疾,药三煎三煮,才能服用,戒酒,戒凶,戒怒,静养几日便可痊愈。”
柳轻朝御医令客气行礼:“麻烦大人了,小女送大人回宫。”
柳轻送走宫中御医,她扣着思王府的狮子嘴,然后朝李苅他们开口:“殿下无大碍,都起来吧。”她话锋一转:“做下人的不该互相为难,办差时尽量留情,莫要路越行越窄。”
见李苅起身,禁卫纷纷起立,朝柳轻齐刷刷行礼齐呼:“谢谢影公主,我等牢记影公主教言。”
这种待遇柳轻初次享受,她微红着脸摆手,然后扔下几锭银子:“回去吧。”
李苅托了托银子,然后把自己的给了宫城尉:“看到了,思王府怎么对你们的,以后知道怎么做了吧。”
兵就是兵,也许选择从军那刻起,都舍命寄放在阎王那儿了,一个个拿着银子眉开眼笑,仿佛一点儿也不为刚才的事后怕,这也许就是男人,勇敢面对恐惧,才能征服恐惧。
柳轻一身湿漉漉的,见禁卫远去,她用袖子擦擦狮子头的水珠,眼前像出现了幻觉,然后袖打狮子笑骂:“卡本宫脑袋,本宫锯了你!”
雨已经停的差不多了,皇后一身容妆出了思王府,见柳轻行为她想笑,然后不等柳轻招呼她先开口:“雨停了,哀家也该走了,记住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