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苅扬起的手又慢慢放下,他扑通一跪把脸贴地,不去观看眼前的一切。
妤埕见李苅抗命,她朝禁卫大袖一挥:“拖出去杖刑!”
一旁的魏公公见此狠狠卷起袖子,朝柳轻嘴巴抽去,外边的廷杖声夹杂殿内的巴掌声,一沉一亮一清脆,十分有节奏感,抽了几十下魏公公不忍心再打,便朝妤埕行礼退下。
柳轻面对被羞辱,她张口朝妤埕吐了一口血水:“奴婢的脑袋陛下不要,别人也休想砍,有胆就杀了我!”
妤埕抚摸着柳轻的脸仿佛怒气全消,她用袖子擦擦柳轻嘴角:“本宫舍不得杀你。”然后她又在柳轻身上摸出一把匕首:“战马伺候的不错,本宫让你接着干!”
她抽出柳轻的匕首朝禁卫大声:“思王府刁奴蓄意行刺本宫,发配皇禁马场为奴!”然后她用匕首一缕一缕割掉了柳轻头发:“本宫让你心寒到绝望!”
柳轻头发被她割成了半光头,然后把柳轻匕首交于魏公公:“物证保留好。”
妤埕见禁卫押着柳轻出殿,一行人即将把柳轻流放去皇宫禁卫马场,她抚摸着小腹向东宫内寝走去,她刚抬头见天子已经披衣坐了起来,她上前奏报:“柳轻放走了大皇子,她不但辱骂本宫,还持刀行刺于我!”
“咳咳……”天子捂嘴咳嗽两声,才缓缓询问:“她不是和你关系不错吗?也下的了手。”
妤埕倒了一杯茶端给天子解释:“她嫉妒本宫!不过她无情本宫不可无义,只是把她暂发配马场反省去了。”
天子喝完茶把茶碟交给妤埕:“朕够烦的了,自己的事,以后你自己决定好了。”
妤埕正找不到理由解释,听天子这样说她慌忙谢恩,她心底顿时起了杀心,柳轻口中的秘密像刀一样捅着她,想杀柳轻泄愤又一时狠不下心来,也许她可能会想出更好的办法。
柳轻双腮被打的红肿,被禁卫架着扔进了臭气熏天的马圈,这一刻她没有流泪,魏公公这时慌忙抱着棉被和一些生活用品,他放下东西后跪地向柳轻道歉:“丫头啊你莫罪老奴,我若不动手,那婤昭仪不会善罢甘休!”
柳轻也深知这个道理,她揉揉鼻子安慰魏公公:“起来吧我不怪你。”
魏公公点都起身又问:“答应原谅老奴了?”
柳轻双臂抱膝回答:“我们都是同为一个人,这点皮肉苦远比心酸强。”
魏公公听后靠近柳轻悄悄交代几句,然后拿出一根银针给柳轻,然后迈着碎步急忙匆匆出了熏臭的马圈。
李苅刚挨了一顿军威棒,他一瘸一拐的也来马圈看望柳轻,柳轻本不打算理他,但是想了一下李苅的军棍可是因为她,所以她努力保持微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李苅自进宫就一直压抑无处释放,这一顿暴打仿佛敲漏了压抑,他靠着拴马桩坐下,然后见柳轻虚伪的对他微笑,他也跟着笑了起来调侃:“被抽成猪头还笑……。”
柳轻也打趣:“下身怎么湿了?被敲漏了吧。”
李苅没有反驳而是提起了妤埕:“你家姐姐真够毒的!”
柳轻突然一脸不高兴:“什么我家姐姐,人家婤昭仪!以后少我跟前提她!”
“头都被剃了,你不难过吗……”李苅也有些伤感。
“哼……”柳轻冷笑一声,她想了想:“难过总是令我猝不及防,所以我才根本没时间难过。”
柳轻见李苅不回答,她一边解释一边靠在被子上:“掉发留头,这心态我也是刚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