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城京城的百姓挥手送别,因为这军中很多是这百姓中的子弟,面对父母或兄或长或姊妹的送别,将士们依旧思而不视念而不想,个个雄风气傲有规有序朝往北城门。
北城门外,妤埕与柳轻撑伞等候多时,见个哥哥挽风与左玄队首经过,妤埕便含泪上前道别,妤挽风下马握住妤埕的手仿佛有千言万语,最终抬手替她擦擦眼角便起身蹬马。
队伍开过北城门,思王骑着战马经过她们,思王旁无所视依旧缓缓驾马而行,柳轻见思王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便拉上妤埕追了上去。
马儿仿佛精通人性,见柳轻妤埕追来“咴……。”一声,便立蹄不再前行,思王轻轻抖抖缰绳那马十分抗议,它鼻孔里喷着粗气转圈不肯上路,仿佛在斥责主人的冷漠。
柳轻神情凝重突然变了变表情,她上前勒住马儿摸了摸头交代:“听好了,殿下你驮出去的,一定给本驾完好无损好的驮回来,不然休怪本驾耍性子。”
思王马鞭一指柳轻:“你也听好了,人本王给你留下了,一定给本王完好无损的照顾好,否则休怪本王无理。”
柳轻转身拽了拽妤埕:“喊你呢,我就知道这事,奴婢……,哦不对,本驾先退下了。”
妤埕看柳轻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甩袖回避,便上前行礼:“恭送殿下,祝殿下早日凯旋归来。”
思王皱皱眉头盯着她:“会的,本王的思王府就交给你了。”然后他停了停:“别等本王回来草木横生,草比人高,人比花草瘦,如果这样本王可是会生气的。”
柳轻见他们啰嗦着不入正题,便上前袖子一拉:“看我都瘦成啥样了。”
柳轻还想再说妤埕一把拉住她:“行了。”然后朝思王又施礼:“殿下放心,请殿下启程。”
“驾!”思王扬手鞭落马儿“咴……。”一声扬蹄前奔,四蹄溅起一朵朵泥花朝大军奔去,柳轻妤埕目送思王融入军中才缓缓起步回王府,他们转身步行不过三两步便同时回首观望。
见雨已转小柳轻收伞甩甩水,她又想转身探望妤埕悠悠一叹:“哎,舍不得?怎么不随殿下而去呢。”
“咳。”柳轻微咳一声,然后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我才不去,那啥地方?兵荒马乱,千里孤坟野鬼哭,吃的是干饼子咸菜,睡的是枯草卷黄沙,哪有王府饭菜香,哪有那王府大床好做梦。”
妤埕站在思王府前缓缓轻声:“这王府只剩你我了。”
“这不是还有两头狮子的么?”柳轻说着就用袖子擦了擦上面的水珠,然后又意味深长:“是只剩你一个,奴婢我要小囊一背,也过过做人的快乐。”
妤埕甩袖打了她一下:“就你,出不了京城就被那山匪捉去。”
柳轻斜靠在狮子上反驳:“谁说我要出京城?”
妤埕迈步进入王府:“那你去哪儿?”
“我去闻月楼。”然后柳轻追上去从后边抱住了她:“咦?手感不错这鼓囊囊的啥?”
妤埕脸一红一把推开她:“你无理!”
柳轻朝自己腹部摸了摸摇摇头:“这是命啊,我这副皮囊就是奴婢命。”
妤埕伸手捏住她嘴角:“再敢羞辱于我,定不轻饶。”
柳轻刚想反抗一眼瞟见妤埕的手臂,见妤埕手臂上的守宫砂消失了,柳轻突然老实规矩了起来:“美人教训的是,柳轻再也不敢了。”
柳轻说完行礼退后过后,才缓缓转身离去,妤埕愣了半天不知这柳轻为何反应这么快,她抬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心里咯噔一下,然后眼中蹿升一朵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