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逸岑上次听见几个护士说她喜欢自己,可是她没明着说,他也不好拒绝。
再者,他是知道程景业对她有那方面的意思的,也觉得该避下嫌。
他点了点头:“嗯,已经吃过了,我女朋友订的”。
杨欣怡听了后,脸色有些惨白,拿着餐盒的手有些抖,她有些恍惚的说:“这样啊。看来这盒饭是要浪费了”
宋逸岑轻声“嗯”了下,想起什么似的继续开口:“景业今天好像值班,应该还没吃饭,你给他送去他一定会吃的”。
杨欣怡觉得自己浑身发冷,就如掉进一月冷冬的湖里一般,快没了知觉。
没有什么比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说着外一个女生,并且还要把她往外推更绝望的事了吧。
明明已经绝望到快要停止呼吸,她还是强迫的麻痹自己,不是这样的,一定是想多了。
她艰难的点了点头,“好,那我先走了”。
看着她有些萎靡的背影,宋逸岑终是忍不住开了口:“欣怡,我们几个是朋友,我希望你可以珍惜眼前人”。
杨欣怡燃起的希冀的瞬间消失得无隐无踪,她停下脚步,再次站直,抬头挺胸,像只高傲的孔雀般离开。
离开了四楼,她整个人就像木偶般,丧失了力气,她倚着墙角,滚烫的泪珠忍不住划落。
她自嘲的看了看手中的餐盒,摇晃着走到垃圾桶,把它忍到了进去。
她乘着电梯,走到天台。
看着皎皎明月,洒在大地上,显得清冷无比。
她蹲下来,抱着手止不住的颤抖。
“想哭就哭出来吧”程景业看着她的模样,满是心疼。
杨欣怡红着眼看了他一眼:“你来干什么?看我笑话吗?”
程景业无奈的摇了摇头,蹲下去,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她:“我不是来笑话你的,只是想告诉你,遇到再难过的事,哭出来会比憋着好很多”。
杨欣怡盯着他看了半晌,抽泣了一会,突然抬起头看着无边月色,涌起了一股倾诉的欲望。
“你知道吗?我其实不是在斯坦福大学认识他的,我很小就知道他了。
我小时候比较怯弱,在小伙伴中总是被欺负,也不敢告诉爸妈,我以为我的童年都会在欺凌中度过。
直到有一天,我被几个小孩带着他们家的欺负到了墙角,就在我绝望的时候,是宋逸岑他出现了,他帮我把那几个人赶跑了。
他告诉我当别人欺负自己的时候一定要学会反抗。
当他向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觉得他就是我的白马王子。
那天他陪我在社区公园玩,那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一天。
我问他明天可以来陪我玩吗?
他明明答应我了的,可是他再也没有出现。
直到我上了高三,再次遇上他,我跟他打招呼,他却漠视着从我身边走过。
他以前明明是一个温暖阳光的人,可我看到的他却变了,变得冷漠又孤独。
后来我打听到他是岑教授的外孙,我就一直关注着他。
我本来的愿望是成为一名画家,可为了靠近他,我在家人的反对中修改了志愿,报了医学。
我知晓他学医成痴,为了让他注意到自己,我大一就出国,努力学习医术,就是为了某天可以和他比肩。
得知他去了斯坦福大学,我又眼巴巴的跟着去,后来成了他的师妹,可他还是对我很冷淡。
直到回国,我厚着脸皮的和你们待在一起,得来的就只有一句我们是朋友。
明明我该满足了,可我却非常的不甘心。
我这样的人是不是太贪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