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从摇了摇头,不可想象的道:“你是说,小姐她完全是无衣的?就这样、就在那个姓洛的面前?”
小婉嗫嚅着,有点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还是要据实托出的,于是只得尴尬的点了点头,生怕老爷会忽然的暴跳发飙。
方从已经是说不出话来了,白让该杀的洛寒衣占了这个便宜,这不等于就是生米做成熟饭了吗,还是他方从同意的;本来以为,洛寒衣只是撩开佳佳肚子上的衣服来动刀的,应该不至于非得弄成无遮的样子;但术中必然一直会有出血的,虽然量不是很大,可血液和衣物必会互相沾染。
主仆两人正聊着,不意间,偏房的门却突然“呀”的一声开了,洛寒衣迈了出来。方从心里一个咯噔,神色复杂的看向了他。
洛寒衣抽了一下鼻子,阐述道:
“方小姐她没事儿了,现在正在休息,等过两三个时辰她醒了,你们再叫我!”说完抱拳随手一礼,便快步向茅厕寻去。
“诶……别跑。抓住他!”以为洛寒衣是要逃走,方从连忙招呼院里的衙役,左右包抄围堵住了他。
“方大人,晚生只不过是要去方便一下,不要大惊小怪的好不好?”
方从一挥手,众衙役旋即退去;却还是剩了一个,跟在了洛寒衣的身后。
暂时管不了那许多了,账之后还可以慢慢算。方从疾步转入了偏房之内,及到床边,瞧清了女儿佳佳是在熟睡中的,确是没被那小子给治死了,悬着的心才缓为放下。
“把张大夫他们,都叫进来吧!”方从吩咐小月道。
而院子中此时正站着的,一边是张百草大夫几人,另一边却只有王道士独自一个;显然的,张大夫一众,不愿与那王神棍为伍,彼此亦是离得远远的。
众大夫进了偏房之后,由其中声名最著的两位,给方佳佳把过了脉相。
方从忐忑不安的望着病榻上自己的女儿。切切轻询道:
“张太医,我女儿她怎么样了啊?”
张百草目中此刻已是满是惊异,回身答复道:
“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方姑娘她脉息平稳,高烧已退,实在是万幸啊!”
方从吁了一口气,挺了挺倾着的背脊。
退出房门之后,来到了廊上,几位大夫都聚在了一起是窃窃私议。
众大夫怎么都想不通洛寒衣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怎么就能够起死回生,凭一把薄刀而妙手回春?
都想等洛寒衣回来之后,好好的向他请教。
方从自然是要等方佳佳醒转的,举步走到了院中,便看到了王道士讪讪的杵在那里,显得有些无所适从,亦更是惴惴惶恐。
方从一抹凌厉的眼神是投到了王道士的身上,王道士吓得是双肩一缩打了个寒噤。
洛寒衣方便完了,也慢吞吞的回到了院里。
此时,众大夫即要围过来向他讨教,却听洛寒衣是朗声说道:
“方大人,刚才这个王道士他放我的血,大人您就任由他在您的衙宅里胡作非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