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贫道也只能算得,他就在这方圆百丈之内,附着在一个市井少年的体内!”王尺是进一步的明言道。
方从脑子里把熟识的人都想了个遍,“呵……伤到过本官……是一个少年……且在附近……还仇恨本官……那应该就只有洛寒衣那个小子了!”
方从目光一寒,沉声向侍立在旁的一名丫鬟吩咐道:
“传我令,把洛寒衣,从牢里押到这院中来!知道吗?”
丫鬟点点头,应诺离去。
不多时,洛寒衣被拽拖到了现场。待到那王道士作法比划完,又拿着刀、碗向他促步径来时,洛寒衣才明白,自己这回是来当祭品的,是来做牲口的!
一下子心已沉到了冰点,同时又猛地被摁到了地上。洛寒衣不禁大吼大叫的控诉道:
“你们要干什么?!”
“草菅人命,天理何在!”
“你们……”
“你们这群杀人犯!!”
…………
可任凭他是如何的挣扎喊冤,也是尽做的无用之功罢了。方从要诛邪救女,没心情管旁人的死活。
而王道士嘛,却正是要拉他当垫背的;之所以只放血却不杀他,就是要留了他的命,坐实他是邪祟附体之身,好把屎盆子都扣在他的头上;如此这般,洛阳令所有的怒火与发飙,就都会集中到洛寒衣的身上,王道士反倒成了旁观者,主要的责任与干系自然也就卸脱了!而之所以会选择洛寒衣来接锅,是因为王道士对洛寒衣荒唐可笑的案子是最为知晓。
选柿子,自是要逮着软的捏。王道士对洛寒衣无权无势无背景的情况是很了解的,且现今洛寒衣也是混到了牢底坐穿、永难出头的地步,那自然是可以捡他这只落水狗、来当冤大头的,简直就是上上之选哪。
洛寒衣此时目眦欲裂,右手被按在了地上,王道士一刀割了他的腕,又将碗、置放在了他的手颈之下,强行拉住他的手快速滴血。
过得一刻,小半碗血,已浓浓的盛在了碗中;洛寒衣伤口处的血液变稠逐渐凝结。王道士一发狠,准备再给这小子来上一刀,却忽地听得身后左远处一声惊呼疾起道:
“佳佳!佳佳……”
方佳佳已从软椅中跌落到了地上,蜷抱着自身,不停的在瑟缩颤抖。
“王大师,快来救命啊!几位大夫,救命啊……”方从心下大急,已是全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