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几近及膝高的杂草将那朵白色的花包围着,如果不是江流云正好站在旁边根本无法瞅见。
江流云蹲下身子,伸手拨开了白色花卉旁边的杂草。
然后她前倾凑近花朵轻轻嗅了嗅,扑鼻的香气与刚才迷惑她心智将她引过来的古怪香气别无二致。
只是现在如此直接嗅到这股清香时没有任何异常再次发生。
显然是其刻意把江流云引来的。
结合先前分开时顾清曼叮嘱,江流云自然辨认的出来眼前的花就是她所寻找的引魂根,可用这般轻易的方法便采摘到了着实令江流云难消警惕。
江流云一直蹲着目不转睛的注视着看上去纤弱柔美的白色花卉。
时间点滴流逝,风吹动杂草擦过江流云的发丝。
江流云突兀觉得自己这样子好傻。
什么事情都未曾发生。
始终在这里守着肯定不是办法,江流云想去寻找顾清曼,但又怕离开后再欲回来寻不到路,有些左右为难。
思索一番后,江流云决定先抛开那些扰乱心绪的顾虑,试探性的把手伸向引魂根。
一直苟着是出不了头的,适当情况下该莽还是要莽的。
江流云没有立刻就开始把引魂根挖出来,所做的仅仅只是触摸了下它的花瓣。
而当江流云未察觉到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准备撤手时发生了状况。
在这么一片微微用力就能够揉碎了的花瓣上传来一股难以挣脱的吸力,江流云想将手撤回时却发现整条手臂恍若麻木了般使不上力气,而且麻木感还顺着脉络向身体的其它区域蔓延。
是不是自己莽过头了?早知道就苟到顾清曼过来了。
江流云欲哭无泪。
当麻木感扩散至她的头部时,令人难受的眩晕感袭来,江流云眼前的事物逐渐蒙上了一层黑雾,最终彻底被黑色笼罩。
而在此过程中,江流云的意识处在完全清楚的状态下,未有任何想要昏厥的表现,甚至连蹲着的身体也始终保持着原先的姿态,没有倒在地上。
笼罩在江流云眼前的黑暗不曾持续太久,少顷后便有微微的亮光打破了黑暗。
亮光越来越强烈,江流云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然后看清楚了面前的环境。
白茫茫的一片,让江流云感到分外的熟悉。
江流云自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
是雪,雪地里。
江流云固然看的清周遭的环境,可她本身仍旧是无法动弹的,仅能看着一会儿会发生什么。
“还差最后一步。”
呢喃声清晰地在江流云耳畔响起,与此同时江流云也发现了跋涉在雪地中女子的身影。
她似乎受了很重的伤,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江流云生怕她一个站不稳就跌倒在地上。
艳丽的血液自女子嘴角往下滴落在雪地上,将白雪染成了猩红一片。
“要快一点,快一点。”
江流云虽然不知道女子经历着什么事情,可仍能从她不断的喃喃自语感触到她心中坚定的信念。
换作江流云,让她撑着这副定眼一看就给人种是强弩之末的身体她绝对撑不了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