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傕不动声色地看向文武百官的末尾处,一位面容俊朗的年轻人与一位面容普通的中年人眼睛微动,表示了解。
年轻人站起身来,大笑着对董卓拱手拜道:“小人常闻并州吕狂人如何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今日才知这些不过是街头妄言,此人连相国大人的邀请都不敢来,定是徒有虚名之辈。”
中年人摇头笑道:“智言此言差矣,相国大人的威名天下谁人不知。你以区区吕狂人与相国大人相比,可是大大的不该。”
年轻人满脸恍然,赶忙躬身拜倒,惶恐道:“下官知错,还请相国大人赎罪。”
两人一唱一和,让董卓也愣了一下。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脸上的阴沉顿时消散,满脸开怀的笑容。这两人说的有理啊,吕氏兄弟不敢前来,可不是怕了自己?
虽然不能看到那小儿跪地求饶的场面有些可惜,但从今以后谁还敢说我董相国害怕那黄毛小儿?
董卓大悦,就连看两人的目光都多了些难得的温和,高兴道:“不知者不怪,你且起身说话。”
年轻人闻言,满脸喜色。
其他人见此,大多面露嫉妒之色。
“吕氏背主小儿往日狂傲无人,今日连相国大人的面都不敢见,实属无胆鼠辈也。”
“下官以为,吕氏小儿不尊相国大人之令,当严惩不贷。”
朝中虽有忠骨,但更多的还是墙头草,否则董卓如何能够把持朝政许久。众人见此,纷纷满脸谦卑的拍起了马屁,将本来不悦的董卓哄得笑颜逐开,心中那个美啊。
他只感觉纵然李昊两人未至,今日这场宴会也已经值了。
董卓满脸笑容,不满地哼道:“吕氏小儿胆敢如此怠慢本相国,来日定当严惩。”
“相国大人英明。”
“相国大人威震四海。”
众朝臣纷纷起身恭维,就连王允都挂上了虚假的恭敬笑容,说起了违心的恭维话。唯有朝中重臣袁隗等人脸色难看的哼了一声,没有给董卓面子的兴趣。
就在此时,校场外突然传来一阵高呼:“司隶校尉部别驾从事刘善前来拜见相国。”
场上瞬间安静下来,众朝臣面面相觑,满是疑惑。
司隶校尉部别驾从事?
不应该是司隶校尉与吕布将军前来吗,怎么来了个司隶校尉部的别驾从事?
董卓眉头微皱,高声道:“带进来。”
不久前,并州军大营。
李昊与吕布坐在营帐内,身旁有高顺等人作陪。
吕布满脸怒色,右手紧握精致的青铜酒樽,硬生生在青铜器上捏出了清晰的手印。
他大口喘着粗气,眼中凶光骇人,不满道:“知节为何要拦着为兄,李傕小儿欺人太甚,竟敢以女人衣服来羞辱为兄。若不给他个教训,为兄日后还有何颜面出去见人?”
李昊微笑着,缓缓说道:“大兄且安心等待片刻,我已为董卓准备了一份大礼。大兄今日受到的屈辱,来日当让李傕等人百倍偿还。”
吕布心中不悦,但李昊亲自劝阻,又不忍为这点事情闹得兄弟反目。
他闷闷不乐地灌着酒,瞪着慑人的虎目直勾勾地看着李昊,仿佛要以这种近乎小孩赌气的举动来谴责他。
李昊心中好笑,倒是颇感亲切,道:“我的人应该快把礼物送到了,大兄可有兴趣去营帐外一观。”
吕布有些疑惑,不知李昊到底卖什么关子,但见他如此自信能让自己找回颜面,还是应了下来。
他到想看看,李昊能玩出什么花样。
两人走出营帐,李昊带着吕布来到并州军大营不远处的小山头。
立在山巅,能够看到两里外的西凉军大营。不过因为距离较远的缘故,纵然是以吕布的修为,也只能看到远方延绵如云海的营帐,看不清其内具体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