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公子,如此询问,可是有事发生?”徐若白捏着杯子的指尖发白。
秦宋心中一跳,“倒也不是,只是没有血缘的相似之人少有,故有此一问。”看着徐若白漠然的表情,继续道,“且小白姑娘将要大婚,她自小孤苦无依,二小姐若是与小白姑娘相熟,也可作为娘家人慰藉一二。”
徐若白脸色冷冷的道,“听闻岑璧和你是好友。”
秦宋没想到她会有此问,但还是答道,“不错,我与岑兄有知己之情。”
“知己之情。”徐若白冷笑着,讽刺道,“你真的了解你的这位‘知己’吗?”
我自是了解的,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来,秦宋这才醒悟,原来自己潜意识里竟在一直怀疑他。
一时无言。
“秦公子,你还记得长生吗?”徐若白轻轻道。
秦宋顿时如坠冰窖,“你…你真救过他?”
“不错。”徐若白缓缓站起来,懊悔道,“当时小白与我有些矛盾,她自己只身离开家,我不放心,去找她的路上遇见了长生。”
“长生已经死了。”我低声道。
徐若白没有丝毫诧异道,“我知道。”
“你可知他是怎么死的?”秦宋顿时激动起来。
“不管他死于什么,都不会是生病暴毙。”
“你知道什么?”秦宋急声道。
徐若白叹了口气道,“秦公子,这些事情你不必卷入,也不必相问。你只需明白,提防岑璧就好。”
秦宋顿时心乱如麻,“这些事情我不知道则已,如今我知道了,就不会袖手旁观。”
徐若白看了他许久,道,“秦公子,有些事却也只能袖手旁观。”
从徐府出来,一路思索,等他秦宋回神时,他已经到了永安巷。
看着深深的巷道,想起长生腼腆憨厚的身影,忽然生出无力感。为什么会怀疑岑璧呢?
他是真的将岑璧引为知己,士为知己者死,在这青阳城自己本该最相信的人是他,可现在竟连去与他对质的勇气都没有。或许是因为祖父大发雷霆的训斥岑璧祖父的样子,在他幼时留下了不可磨灭得印象,秦宋恍然发现,自己竟然从未相信过岑璧。
忽而心里生出一片悲凉,为岑璧,也为自己。
秦宋一心向往锄奸扶弱的江湖侠义,觉得那是最了不起的事情。可却没人教过他,应该如何面对一位失去儿子悲痛欲绝母亲,告诉她,你的儿子不是暴毙,可能是因为他而被人害死的。我他甚至不敢去她家门口看一眼。
秦宋,这世间再也没有比你更懦弱无能的人了。
秦宋一边擦泪往回走,一边想。
岑璧的婚期定下来了,就在七天后。当秦宋收到岑府的传信时,脑中轰隆作响,一片空白。
“你…你说什么?”他僵硬的问道,“你家少爷娶的是谁?”
小厮低声重复道,“回秦公子,是城西的徐二小姐。”
徐二小姐,怎么会是二小姐?小白姑娘呢?她们……
秦宋来不及往下想,匆忙扔下小厮往徐府跑去。